两人握着手,缓步走到祥云殿高高门槛,苏言凑近点对谢明
终于,辆布满红绸轿子晃晃悠悠地从左侧赶来,不急不慢地,却让苏言忍不住幻想帘子内场景——谢明允必是穿着繁复衣袍,或许等会儿下车都不太方便。
轿子落在苏言面前,只素白手探出红帘,缓缓掀开,不知时是不是错觉,在苏言眼里,好像那只手也被染上大喜红,似红盖头底下那人泛红脸。
喜郎在旁大喊:“迎新郎,跨门槛,送入喜堂。”
苏言看着谢明允步步地走到他面前,约莫是盖头遮挡住太多视线,他走得很慢,低着头,到苏言面前才堪堪停住,试探性地伸出手,语气带着丝不确定:“苏言……、在你面前吗?”
她没作声,却直接用行动表达答案——牵住谢明允手。
无忌惮是吧,看她过些时日怎整治下。
谢明允:“怎,又在心里盘算什呢?你还不快回你殿去穿婚服,在这儿待着像什样?”
苏言给他个“看今晚怎教训你”眼神,又看眼外头日光估摸出时辰差不多,溜烟儿往自己殿跑,路上还差点撞到进来宫人。
……
大婚当场,祥云殿宾客群集,众位大臣均脸喜气洋洋,座上佳肴不胜数。
这只手牵起,苏言心神荡,很快察觉出这时不同寻常之处——这只手,微热,也微红。
谢明允贯体寒,那怕是正值暑季,手心也总是半凉,像冰窖里取出段时日冰,可眼下却连指尖都是红,温热,甚至不可自抑制地在她掌心轻颤下。
苏言边牵着他转身,边安慰又像是促狭道:“别紧张。”
隔着厚厚红盖头,又听到这句意味深长话,谢明允脑袋不堪重负似往下低低,有些羞恼地抽下被握着手:“管好你自己!”
不过他手并未抽出,说不清是本就不愿还是苏言握得太紧。
苏丞相做在位首,还没等到这对新人进来就已经喝半壶酒,晕晕倒倒会儿难过得抚胸,会儿又笑得乐呵呵,身旁人心惊胆战地扶把,面色忧心地看着她,心想:这养多年女儿朝认祖归宗成皇室血脉,你这老家伙可真是天大福气,旁人求也求不来,你倒好,在这儿喝得烂醉如泥,真是不惜福!
岂料这位苏丞相又倒杯酒:“今天她大婚,高兴着呢。”
身旁人忙道:“是是是。”
另边,苏言在远远外头等着谢明允。
依照祖制,谢明允车轿得先在皇宫里绕上大圈,再兜兜转转回到这祥云殿举行仪式,麻烦倒是麻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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