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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个很美梦。
呼吸沉稳而平静,谢明允难得梦见他少时岁月。
彼时,少年初长成,身形修长,仪态端方如松竹。
有抚琴吟诗时光悠长,也有煮茶赏花柔软绽放。
“并不在意旁人怎看。”谢明允道。
月色里,他目光明亮,“只在意在乎人,她会怎看。”
苏言:“……”
莫名有种温馨气氛被破坏感觉。
好好提什“她”,谢明允以为她不知道说是谁吗?
是在床上,于是她向下划点,头顶和谢明允平齐,右脚轻轻伸过去,脚踝恰好碰上谢明允足跟。
苏言脱口而出,“觉得你身形刚刚好。”
“她们那是不懂,事实上身形稍微高点,穿衣更显腰身,也更有线条美,更令人赏心悦目。”
“……啊?”谢明允嘴唇微张。
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他发育期后听到无不是些“太瘦”、“太高”、“不似平常男子可爱”这般话,从未有人这样随口却又笃定地说句:“刚刚好。”
江南繁华,仲春时节花团锦簇,人人赏国色牡丹花,他却立于庭院,轻抚翠竹绿叶,惜它囿于方寸盆景,难以生出顶天立地茁壮,亦无法同百花共享芬芳,听游人句欣然赞赏。
场景忽而转,不知是哪年冬季上元灯节,灯火阑珊,孔明灯旋入天际闪烁如星光,地面上人群熙攘喧闹,有窃窃私语有暗暗角力,有人说他骨骼修长却不似男子,有人叹他不够柔软难许人家。
梦里有人立在旁,温暖手牵着他,十指相扣却仿若身心
苏言咬牙,挤出个笑,附和道:“是啊。”
心里却疯狂吐槽,没事刷什皇太女存在感,良辰美人,同床夜话,这等玛丽苏桥段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何须第三者插足。
此刻,她倒是忘自己开始对同床共枕抗拒。
谢明允唇角微微翘起,是难得开心神色。
自己坦白剖心,眼前人应当是收到。
苏言翻个身,这个姿势两张脸离得格外近,几乎可见谢明允脸上细小绒毛,“其实那都是旁人看法而已,环肥燕瘦各有各美,不是说定要千篇律,也不是只有天生可爱男子才惹人怜惜。”
她想想措辞,说:“也不对,不该这说,事实上,任何人生来都不是要给人去‘怜惜’,也不是说生来就要保护谁,世道如此不代表心里就得这想。”
仿佛被触动般,谢明允几乎屏住呼吸,听耳边平稳而温柔声音。
“那就太累。”苏言轻叹口气。
谢明允也看向苏言,她目光同语气样淡淡,似是在诉说着什再正常不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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