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很少见他如此,时看呆。
像是某种小动物。
大约是仓鼠?
有点可爱怎破!
苏言唇角紧抿,生怕露出笑声来,惊扰进食“小仓鼠”。
说是责罚,却岂止是罚月钱,谢明允语气愈发冷漠,可传入苏言耳中,却又像是遗憾。
苏言心也随着他字句揪起,像是细软布料被揉皱成团,又泡入冰水里。
谢明允叹口气,“此后再没有人,为烤过红薯,也就没吃过。”
“这不是给你吃嘛!”苏言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显出欢快情绪,帮他把红薯扳成两半,“可别再难过。”
“你再说下去,要哭就是。”
:“其实谢府高门,很少会吃这些乡野之物。”
他语气还虚弱,苏言却听出几分神往。
只听谢明允怀念语气,“其实是喜欢,但谢府没有此食物,就算有,也没有下人会烤这等粗食给谢家少爷吃,他们怕被怪罪。”
苏言怔,他小时候是过什日子啊,她以为谢明允生在富庶人家,又是唯孩子,就算父亲早亡,其余事情也当是样样迁就他。
却不知竟然只是表面活成精致模样,事事都往精致来,但又有何人真正知他诉求,晓他喜好。
半晌,谢明允抬头:“谢
谢明允怔:“啊?”
苏言也不知他是没听清还是听清却不可置信,这种情况她般直接转移话题,但眼下却又萌生别想法:“意思是,都是过去事情,别再想。”
她指着谢明允手上红薯:“吃吧,吃大个,不够话应该还有,给你拿。”
“不,不用,”谢明允垂眸,语气有些慌乱,“个就够。”
他吃相贯克制而显得儒雅,此刻却仿佛抛下那层鲜亮外壳,口口吃得无所顾忌,甚至顾不上烫口,从苏言角度,纤长眼睫遮挡,瞧不清目光,却分毫可见他微鼓起腮帮,因为吃急,嘴角沾着点碎渣。
谢明允声轻笑,却有些艰难地伸手接过红薯,苏言忙扶着他肩膀。
还有点烫手红薯被捧在手心,如若珍宝,外皮被撕开个小口,谢明允垂眸,似乎是在怀念,“不过有个老伯,会给府里些刚进来小孩子烤,南方红薯价贱,花不几文钱能买袋,和那些玩伴道时,大概是见馋,之后每回烤红薯都有份。”
他露出淡淡笑意,苏言微微晃神,笑:“那你后来就有吃,也不算太惨。”
谢明允倏地抬头,目光平视,苏言察觉到他变神情,心里跳:恐怕……
果然,谢明允冷声道:“后来,府里管家见竟与下人同吃红薯,重重责罚那个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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