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楚薄硬是句都没提。
她觉得让他知道她那份心思很丢人,但比起他现下沮丧,丢人也不算什。
“知道今天是你生辰。”她清清楚楚地又说遍,“宴席和贺礼都备好!你……你别伤心!”
楚倾怔然中泛起几分愕意,间或有几缕可称为惊喜情绪掺杂其中,复杂感触让他说不出话。
怔忪中,便见她仰起脸,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轻轻触下。
他从容不迫地告诉她:“母亲贯是这样,臣习惯。”
口吻里还带着三分笑意。
虞锦只觉心上被狠狠拧把。那句轻描淡写“习惯”像是根刺,扎得人疼,拔都拔不出来。
该是经历过多少如出辙事情,才能这样说出句“习惯”?
他倒还没有麻木到感觉不到,却在难过同时,把这种难过视作寻常。
意识到她这话从何而来,颔首轻道:“臣没事。”
平淡如斯,他总是这个样子。
他总是告诉她他没事,无论大事小情。
她突然对着三个字抵触起来,起身走向他,细语呢喃:“不想听你说没事。”
行至近前,她抬手,用力环。
虞锦咬咬嘴唇,声音低如蚊蝇:“想让你好好过个生辰。”
宫里从不曾给他庆过生辰,这年代又没什自动设备可以到时间就提醒,日子长阖宫就都将此事淡忘。
她是前阵子从楚休口中得知他生辰,有心想要“殷勤”下给他好好过,却又别别扭扭不好意思。
所以她才专门将见楚薄这场大戏放到今天,觉得既不耽误正事又能让他们母子重逢,可谓举两得。
她想见面时楚薄身为母亲再碍于鸾栖殿礼数也总要为他贺声生辰,那她因此“听说”他生辰便也正常,晚上大大方方给他设宴庆生亦成自然而然事,显不出她很狗腿打听过。
双臂分分抱紧,她只当没发觉他僵住,额头抵在他胸口上:“偏喜欢看你骑马,你不要理别人怎说。”
语至末处,她声音里有点哽咽。
楚倾茫然,不懂她为何这样。
他当真没觉得这是什大事,他已经习惯。
于是他迟疑着拍拍她后背:“陛下?臣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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