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究竟怎回事?怎总怕遗臭万年?这话从何说起。
又听她磨着后槽牙道:“再换个!”
“……”楚倾再度
虞锦略作忖度:“那让她直在太学读下去就是。”
楚倾神情微震,听到她悠然轻笑:“读个书而已,又不是从太学出来就个个都能做官。你们楚家人在朕手里翻不出花来,朕不怕,元君也不必多心。”
这话说得刻薄点,不止是在说自己想法,更透着对他怀疑与警告,觉得他野心犹在。
楚倾自然听得懂,神情淡漠下去,轻声道:“臣没那个意思。”
女皇未予置评:“换个要求。”
女皇略微笑,没说什,便示意宫人挪两张椅子,过来,方便楚倾直接坐下歇歇。
她斟酌下言辞:“这事多谢元君告诉朕。”
“……陛下客气。”楚倾短促地笑下。
虞锦又道:“元君可有什想要?但凡朕能帮得到,朕可以帮你。”
这什意思?
念头:他可能没那坏?
不不不,她不能这样轻易动摇。
他是楚家人,就算他真没那坏,为着楚家事她也终究是要废他,改变对他看法也改变不这个结果。
——那倒不如换个思路,接受他这份好心,然后也为他做点什,两不相欠便是。
虞锦壁这样想着,壁迈进鸾栖殿大门。楚倾正被楚休与另名宫侍扶着从内殿出来,要经过外殿往侧殿去。
他便说:“臣想回德仪殿。”
“这个不行!”虞锦断然拒绝。
“在病养好之前你哪也不许去,休想让朕遗臭万年——”
空灵缥缈声音恶狠狠。
他险些不合时宜地发笑。
楚倾眉宇锁起,她心底声音倒很快给他答案:“快说点什,朕可不想欠你。”
他不由哑哑,认真思索会儿,问她:“能不能不让楚杏去太学?”
“什?”虞锦怎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怔然不解,“为何?去太学读读书,不好?”
“臣知道陛下有陛下打算,可楚杏年纪还小。”他面无波澜,平静地字字说着,“太学之中便是所谓‘寒门之女’也都有些家底。楚杏生于绮罗,已经历过次绮罗,如今又让她再度置身其中……待得来日楚家罪名定下,她再行回宫为奴,臣怕她受不住。”
原是为这个。
在殿间门槛处,他勉力抬腿,冷汗就又被激出来。
虞锦扬音:“元君。”
楚倾闻声微滞,虞锦走到他跟前,在他行礼前随手般地扶住他:“元君坐,朕有话与元君说。”
楚休在旁心惊肉跳:“陛下……”
虞锦看过去,他忙低眼:“折子事,兄长当真不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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