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不甚在意地擦
擦自己唇角
血渍，再勾起唇角：“嗯，
们做到。”
谢卧青分明说是“你”，他却回答“们”。谢卧青微微
愣，再露出笑容，认真颔首道：“你们做到。”
谢君知慢慢撑着橘二直起身，再向着虚空伸出只手：“以血养你这
久，天道也已经被她斩，饶是瞒天过海，你也当能入轮回。”
有光从不远处倾泻出来，再铺洒成条长路，落在谢卧青脚边。
谢卧青笑着摇摇头，转身向着那光走去。
而现在，天道求仁得仁，求死得死。
他为拯救这方天地做所有自己能做事，而今，他已死而无憾，死可闭目。
雨依然在下，好似是为这天地悲恸，也像是在为这人间喜极而泣。
坐在橘二身上人突然张开手心。
他手心有无数晶莹细碎浸出，那些细碎逐渐凝聚，再勾勒出个实在虚幻单薄人影。
斩天，却也斩不死这天！”
“想吹空调刷剧吃汉堡火锅麻辣烫！为什要被这狗天雷劈！凭什要被劈！要回家！”
……
无数虚幻声音从那些剑意剑声中迭次而生，虞兮枝认真地听着每道声音，眼角倏而有湿意，也有些酸涩。
天地之间没有什变化，但她却知道，她和他们，已经将天道最后抹意识斩杀于剑下。
“入轮回，记得和他们说声。”
谢卧青身影微顿，再抬起只手，向着身后摇摇。
他当然会记得，记得告诉谢卧岚，告诉那些以血祭天地谢氏前人们，这世间或许永远不可能和光同尘，却也算是海晏河清，也算是谢氏族夙愿。
那人影有些茫然地四顾，半晌才反应过来什，有些无奈地回首想要睨谢君知眼，眼神却骤然顿住，有些不可思议地重新打量番这个天地间。
他有些感慨，好似有无数话语想要说，然而所有这些涌动情绪都化作他眼角微红。
“你做到。”如此半晌，他终于开口道。
谢君知有些姿容狼狈，身上血渍显然不是什除尘咒所能处理，饶是谢卧青也从未见过他这般样子。
但此时此刻谢君知，才分明是他最神采璀然，志满意得之时。
天道没有任何求生与反抗之意。
他既然为天道，自然知她所说之话，所想之意，所斩之剑，所问之道。
他可为天下而牺牲人，这对于天下来说，是大仁，是大义，是肃然起敬。可对于那人来说，却是愤怒，是无奈，是命运不公。
他知道自己身上功德无限，却也知道自己所为之罪，罄竹难书。
所以他从开始给虞兮枝看这些穿书者过往，就是在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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