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外衫上，终于落下
另
件衣裳。
千
“
不走……不走……”千霜亲吻他嫣红
唇，被他偏头躲开。
商衍约摸是刚刚给伤心狠，这会儿闹起脾气：“你走开，不要你亲！”
千霜就用力把他推在美人榻上，抓住他肩，压着亲他。
深蓝色鱼尾扫落案几上放着三本书，尾鳍忽而颤，搭在案几边缘，勾下来支笔。
渐渐地，绷紧鱼尾渐渐软下来，无力地拍拍美人榻，就慢慢地缠上垂在边白绫鱼尾。
颗晶莹剔透珍珠落下来。
他哭。
商衍连哭都是安安静静，他不跟千霜吵，也不跟她闹，他沉默地表示出自己难过。
千霜简直猝不及防。
商衍向是清冷内敛，只有遇到极其伤心事才会掉眼泪，第次是为那些被杀死人鱼们，第二次，是她为救他……那两次，千霜都没有真正看到他掉眼泪。
条人鱼，怎
知道你走以后，究竟是去哪里？万你不回来呢？万你回不来呢？你怎这坏……总是想抛下，总是不想跟在起……”
商衍掌心里雪白花瓣已经开始消散，商衍垂眸看着它，最后问句：“你究竟吃还是不吃？”
千霜睫毛微微颤下：“阿衍……”
她还没说完，商衍就懂。
她心求死。
千霜压着他，把身上外衫脱，随手扔在旁，喘着气问他：“怎弄，你们人鱼？”
商衍抓着她里衣，眼帘半敛未敛，眼尾魅色流转，眸中流露出动人心弦迷离之色。
这条鱼在明晃晃地勾引她！
千霜低头亲他前，骂句什。
商衍很低地闷哼声，突然转换他们位置。
因而这次，美人垂泪，在瞬间给千霜造成无比震撼视觉冲击。
千霜几乎想也未想，抓起他手心还没完全消散破花瓣就塞进嘴里：“吃！吃还不成吗？你这条鱼哭什？成心想让心疼吗？”
商衍不说话，他这时才感到丢人，仓皇地转身要游走。
千霜赶紧抱住他腰，声音放柔地哄他：“阿衍啊，不丢下你，不哭啊。”
商衍垂着眼推她，推着推着，又掉颗珍珠，声音完全哑：“你走开！”
他救不她。
所有不安与恐惧在这刻达到顶峰，他心中有什在崩裂，撕裂般疼痛席卷而来。
他还保持着那个伸出手姿势，目光定在虚空某处，却已是失魂落魄。
相遇以来幅幅画面在脑海中划过，她为救他受重伤，又因为他执意把她带来海底城，觉醒人鱼血脉，才伤根本。
是他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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