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悯无力闭眼点头,夫子在回信中跟她说已经大有起色不必担心,可大夫来信却道只能保证病情不恶化,至于能撑多久就看个人……
这些年,她和夫子之间信就没断过。她所做事情,夫子都知道,甚至有时候会提出些许不样见解。
蒋梧阙有时候看到信中建议,都会吃惊不已,她直言落羽书院里卫夫子,不该屈居于个小县,留在个小书院里,只当个教书夫子。
同时也明白当年魏悯为什能三元及第,除却她自身聪慧外,她还有个好老师。
魏悯跟卫夫子关系直很好,感情也深,
阿阮按会儿后,魏悯抬手握住他手指,缓缓睁开眸子,声音透着疲惫无力,说道:“行阿阮,你歇会儿吧,别累着。”
阿阮摇头,示意自己不累。
魏悯微微坐直身子,拉着阿阮手,将人拉到身侧,抬手揽住他腰,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
阿阮倚在魏悯怀里,抬手指尖轻抚她眼底那抹青色,心疼抿唇。
魏悯顺势亲亲阿阮指尖,下巴搁在他头顶闭上眼睛,半响儿后才哑声说道:“阿阮,夫子怕是撑不过今年。”
会掩藏,哪里瞒得过十八?
十八见两人对去后院满怀期待内心雀跃无比,不由摇头撇嘴,嗤道:“还是太年轻。”
领他们过去小侍,见身后两位公子走路带风,眉眼间皆是满满笑意,心里纳闷不已,不过是送去后院干活,有什好高兴?
魏府后院不同于别府,里面住不是什侧侍美人,而是堆儿干粗活杂役。
……
魏悯口中夫子是卫夫子,是魏悯在青平县落羽书院念书时,拿她当亲女儿对待人,阿阮还记得两人成亲时,夫子送那篮子鸡蛋。
阿阮闻言不由直起腰,担忧“问”道:
——上次不是送大夫过去吗?
阿阮看魏悯倚在椅背上神色灰败,眸子轻颤,呼吸微顿,色泽浅淡唇瓣难以置信张开,抬起发抖手,小心翼翼“问”道:
——可是……没有效果?
阿阮端茶走进书房时候,魏悯正坐在书案后面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手肘撑在椅子把手上,指腹掐着眉心。
阿阮放轻脚步,将盘子轻轻放在桌角,走到魏悯身后站住,抬手给她揉按太阳穴。
魏悯低声唤句“阿阮”后,就将身体放松倚靠在椅背上,轻阖眼皮。
外人只看得见魏悯这两年升官如饮水般简单快速很,却不知道她私底下有多辛苦,尤其是这两年,更是点灯熬油疲惫不堪。
阿阮心疼妻主,特意跟府里大夫学按摩手法,等魏悯累,他就走过来给她揉揉捏捏缓解疲劳,让她放松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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