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悯眼尾微红,眼里染层湿意,却是笑着摸摸阿阮脸,柔声道:“不哭。”
阿阮由魏悯给他擦眼泪,余光瞥见地上食盒,立马想起自己只有刻钟时间。
阿阮忙从魏悯手里退出来,蹲下将食盒打开,端起盛着米饭碗,拿起筷子挑选清淡没有油腥味青菜给她拨到碗里,站起来递到她手上。
阿阮心细,更何况刚才魏悯开门时他眼睛就眨不眨看着,自然注意到她动作,哪怕她下意识怕他担心放下手,他还是看见。
妻主从胸前到肚子上恐怕有伤,这才
魏悯愣怔站着,直到感受到手心里温热湿意,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而是阿阮真来。
“你……”
魏悯摩挲阿阮脸蛋手指都在抖,出口声音便是哽咽沙哑,两只手从铁栏里伸出来捧住他憔悴消瘦脸看。
魏悯有肚子话想问,又有许多事情想知道,可现在她却是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傻愣愣摸着阿阮满是泪痕脸。
从青禾村到京城,千里迢迢路程,他是怎走过来?
伤及性命,可也要她小半条命,够她躺上段时间。
之后皇上派奉御过来给受刑举人治伤,用也都是好药,魏悯这才好受些,这两日勉强能下床走动。
魏悯侧面朝里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锲而不舍敲门声,不耐烦皱起眉头。
往日里她都是让人把饭放门口就行,怎今日不样?仿佛她不开门,那敲门声就不会停。
魏悯无奈叹息声,妥协下床穿鞋。她单手捂着胸口伤处,走格外缓慢。
这路上到底吃多少苦又该遭多少罪……
魏悯觉得自己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就想这捧着他脸看着,怎看都看不够。
阿阮眼睛也仔细瞧着魏悯,见她脸色苍白,又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药味,就知道梦里事情八成是真。
阿阮手覆盖在魏悯贴着他脸手背上,心疼无声抽咽,把脸埋在她掌心里。
阿阮想问问魏悯伤着哪里,想问她受什样刑,可他又觉得自己比划出来太慢,太慢……
“都说放外面……”魏悯打开门,瞧见栅栏门外站着泪流满脸人之后,顿时还没说完话就这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魏悯下意识松开捂胸口手,上前步抓住铁栏,眼睛定定看着阿阮,动动嘴唇。
她有些摸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没睡醒,怎开门就看见她远在青禾村阿阮呢?
魏悯喉咙紧紧,试探性朝阿阮伸出手。
阿阮忙抬手将脸上眼泪抹掉,冲魏悯扯出个笑,将自己脸主动贴上她掌心,温顺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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