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多数上京赶考举人都是没机会在家里过年。
路走来,魏悯相识不少同入京赶考举人,哪里都有。
大家结伴而行,倒是安全多,至少赶不上驿站时,十来个人窝在破庙里也不用担心有大虫闯进来。
走大概两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魏悯棉袍早已裹上。今日醒来推开窗,就见外面院子里落层薄薄雪。
雪景通常是文人墨客,风流雅士偏爱。
“不管此去结果如何,都会回来。”魏悯低头柔声道:“你照顾好自己,明年开春等来接你。”
阿阮眼泪无声流下,却又被他飞快抹去。
——你路上照顾好自己,在家里切安好,你别担心。
阿阮扯出个笑脸,主动将手里包袱递给魏悯,从她怀里退出来。
魏悯和魏怜走远之后,阿阮所有伪装坚强仿佛都跟着她起走样,不舍蹲在地上哭出来。
声问道:“走你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
阿阮这个时候无暇分心说谎,也最诚实。他手攀着魏悯背,哭着摇头。
魏悯心疼很,抱紧怀里阿阮,头抵在他颈窝处,哑声道:“你这样要怎放心离开……”
阿阮意识模糊,还没来得及听她说什,就沉沦在她制造出浪.潮里,被卷入其中,随着她共享人间至乐。
这两日里,魏悯除去书院见趟卫夫子外,其余哪里都没去,就围在阿阮身旁。
这种时节,此等景色,煮壶清甜小酒,点上热烘烘火盆,席地而坐在铺着毯子红木地板上,对着门外雪吟诗作对,简直美哉。
可这种场景对于只能住在通铺里穷举人们来说,只存在于书本和想象中,是触不可及存在,也是内心深处最为之向往日子。
群穷举人在驿站接壶热
深秋清晨,天还黑着,阿阮孤零零蹲在村头,背影显得格外单薄消瘦。
……
省试是由礼部主持全国考试,又称礼闱。于乡试第二年,即逢丑、辰、未、戌年举行。
届时全国举人将来京师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故又称之为春闱。春闱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和十五日举行。
不少举人都是乡试放榜后就开始陆陆续续往京城赶。路途远去早些,路途近去晚些。
阿阮则日夜给魏悯赶制双鞋子,又把她冬日里棉袍拿出来晒晒,给她收拾好行李。
分别日子总要来临。
同上次乡试样,阿阮早上起来给魏悯做顿早饭。
饭后魏悯亲亲阿阮额头,“等回来。”
阿阮温顺由她抱着,脸贴着她胸口,闭着眼睛听她下又下强有力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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