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银
蒋梧阙勾唇笑,眼中流转波光带分邪气,半扯扇子遮住嘴巴,侧头问她,“你知道他们为什看吗?”
十五嘿嘿笑,“因为您长得好看。”
蒋梧阙嗤笑声,抬手用扇骨轻敲她脑袋,“错,”她收起扇子,手背在身后,颇有自知之明,“因为他们觉得是个傻子,大冬天还拿着扇子。”
这种不管季节随身携带纸扇之人,在京中酒肆茶馆处处可见,都是些风流倜傥文人雅士,但边疆众人民风粗放,像她这种冬天带纸扇人就很少见。
别人觉得她是个异类,自然免不多看两眼。
蒋梧阙来边疆得有三五日,护送她过来侍卫都已经启程回去,她却半分也无离开打算。
侍卫长走之前,蒋梧阙披着银白色狐狸皮滚边大氅,抱着手炉,步喘低咳不断,从袖筒里掏出奏折递给她,满脸歉意声音疲倦,“旧疾发作,实在不能远行,你将这份请病奏折交给母皇,她看过便能明白。”
侍卫对于蒋梧阙话自然不敢有异议,跪下行礼,高举双手收下奏折后,转身骑马离去。
蒋梧阙在边疆逗留蒋梧雍怕是求之不得,她病死在这里别回去更好,奏折递上去哪怕皇上不悦她都会帮忙说好话。
侍卫们前脚刚走,蒋梧阙后脚就换身衣服去集市。
蒋梧阙在京中可是病鸡只,她若出门随手携带只能是手炉。她直眼馋着那些拿扇子装风流人,这次远离京畿,终于可以随心随意。
深州花街柳巷都是傍晚黄昏开门,客栈酒肆茶馆却是昼夜不歇,里面唱曲说书清倌很多,至于书说是不是真好曲唱是不是真甜,这个不太重要,重要是人长得漂亮。
这些清倌真正清其实不多,只要有钱,就能将人拉进楼上包间里,至于做什,只有当事两人知道。
蒋梧阙喜欢去茶馆听书,但从来没去过楼上,都是坐在下面大堂里,主要因为她钱少,包不起那雅间。
十说银子都是留着将来给夫郎,不许她寻花问柳四处乱花。
虽是冰天雪地,她手中却握着扇子把,扇骨轻敲掌心,桃花眼波光流转左右闲看,半分也无刚才那副抱病在身模样。
深州集市自然比不得京畿,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不大地方却也热闹着呢。
路边各种买卖吆喝声不断,酒肆茶馆人来人往,此地民风开放,更有不少男子未遮面纱上街闲逛。
蒋梧阙这副风流文人打扮,在边疆实属少见,引来好几个男子目光。
十五跟在她身后,被人看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耳朵抬手挠挠脖子,快走步跟蒋梧阙小声说:“主子,好多人都在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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