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景谙倒吸一口凉气。
面前的楚歇神色虽然哀伤惋惜,可那眸子深处透出来的
“郡王殿下入京何事。”
“哦,是听闻陛下病重,荣国公夫人是我姨母,是她奏请陛下容我替家父前来探望……”
“原来如此。”楚歇嫣然一笑,在这荒山野岭里险些将这位郡王眼睛晃瞎。
“可是眼下可不是什么好时机,最近皇城里乱的很呢。”
江景谙问:“楚大人说的,是太子殿下之事……实不相瞒,本王此番前来,也是有事想再见见太子堂兄,是……”
这种时候来添乱争皇位,争什么,争你马呢。
楚大爷今天教你做人。
面上挂着静默的笑意,只见美人踱步而来,幽雅的柏兰香气随着风弥漫开来,寒风拂面吹起一缕鬓发,闻着心醉。
“可是郡王殿下。”
啊啊,美人声音也好听。
手捧着金丝暖炉,身披纯白大氅的楚歇足尖点地,施施然低头,被府兵搀着下了轿。
那些个官爷都看直了眼,手里的茶碗都没端住,被烫了一手的红斑。
是美人啊。
一剪秋瞳,眉黛远山。纤纤素手比女子的还白净。
太他娘的好看了。皇城里的人都这般好看吗。
就这炉子还有点温度。
“备轿,出门。”
*
在城外十几里的官道旁小栈处,看到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都是官爷打扮,正坐着吃茶。
马车上印着醒目的‘宁安’二字。
楚歇眼生悲恸,打断他:“太子殿下已经被关进昭狱了。”
江景谙背脊一僵。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扎入,直升头顶。
“你说什么。”
“我说,太子殿下,已经在昭狱里被关了十天了。”
江景谙只觉得心口都酥了,光顾着点了点头,然后才轻咳一声掩饰着方才的失神。双掌交叠,十分客气地行了一虚礼:“景谙许久不曾入京,敢问,是朝中哪位大人。”
“我是楚歇。”
四个字如平地惊雷。
把刚刚回过神的郡王又惊得三魂去了七魄。
楚歇倒是半点不慌,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叫随从再擦了一遍,不急不缓地坐下,又叫了一壶热茶来。
听到外头有些动静。
郡王江景谙从驿站走出,正巧与刚刚下轿的楚歇对视上。
江景谙喉结上下一滑,哽了片刻。
楚歇还未说话,漆黑的眸子一转,便瞧见了里头的江景谙。
心想,可算逮着你了,孙子。
正是护送宁安王之子,江景谙的车马。
江晏迟隐身于林间暗影里,远远地马儿停下,所有人都盯着那雕花红木制,珠玉垂帘的轿撵看。
宁安王去往西北封地已久,所跟随从大多也都习惯了苦寒。
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漂亮的轿子。
珠帘掀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