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下山之后,小雪便成大雪。
这场雪,从初二直下到初六。
这些日子里,京城直风平浪静,皇帝身体也直安然无恙,他除初三那日召见过季修年之外,直没召人进过宫。
初六这日午后,容灼又收到宫里帖子,邀他上元节这日去宫里赴宴。
“不是说正月十五是皇室宗亲赴宴吗?为什让去?”容灼朝容庆淮问道。
容灼怔,小声道:“陛下……龙御归天。”
无云闻言挑眉,“小施主做这样梦,可是因为陛下身子不大好?”
“陛下如今切安好,是晚辈胡乱做梦罢。”容灼道,“晚辈担心太子殿下……”
无云笑,斟杯茶给容灼,又斟杯给金豆子。
主仆二人捧着茶盏喝茶,时间谁也没说话。
陪伴。正因如此,容灼见到他时,心里也没来由觉得亲切。
容灼跟着无云进屋,果然见到屋里矮桌上正煮着茶呢。
无云示意他和金豆子坐下,两人便老老实实盘膝坐在桌边蒲团上。
“今日下雪,小施主不该贸然上山。”无云取盒治疗跌打药膏递给金豆子,又指指容灼额头上伤。金豆子会意,朝他道谢,而后帮容灼额头上伤口抹药。
“多谢无云师父。”容灼道。
“往年上元节宫宴,也不是只请宗亲。”容庆淮朝他道:“这日会有很多宗室年轻人赴宴,所以陛下会从京中勋贵中挑些出众年轻男女,是图个热闹,二来若是遇到合眼缘,说不定会赐个婚什。”
容灼:……
“能不能推?”容灼拧眉道。
“你想清楚要不要去。”容庆淮道:
“凡事皆有定数。”无云道:“小施主不必过分担忧。”
“无云师父意思是,让晚辈什都不要做吗?”容灼问他。
无云笑,“小施主想做什都可以,但切记要想好后果。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小施主是个有慧根人,应当明白这其中因果。”
“晚辈明白,多谢无云师父指点。”容灼说罢起身朝他行个礼。
当日,主仆二人在清音寺用过午膳才离开。
“小施主有心事?”无云问他。
“……”容灼看他眼,道:“都是些红尘俗事,说出来怕扰无云师父清净。”
“贫僧问都问,你只管说便是。”无云道:“再说,出家人也未必就半点俗世都不理。”
容灼听他这说,便也没再客气,朝他道:“晚辈先前做个梦,梦到……有人意图污蔑太子殿下。殿下远在边关,对京城事情无所知,待他闻讯赶来时,切为时已晚。”
“小施主梦里,陛下何在?”无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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