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峥买株红玉雕刻珊瑚,这会儿正在挑适合装珊瑚檀木盒子。
“段公子,您这珊瑚届时用红布遮,送到寿星府上时再将布揭,这才能让宾客看到您送礼啊。”铺子里掌柜道:“您这找盒子装上可就不美,再说这珊瑚装檀木盒子里也不好看啊。”
他这会儿几乎动要易容去见容灼念头,因为刻都不想再等。
可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敢胡来。
旦出纰漏,他自己如何且不论,容灼必然会陷入危险。
此时外头忽然有人来报,说宫里来人。
“这种时候宫里怎会来人?”黎锋不解道。
世人只知道他们骁勇,热血,却没人真正关心他们死活。
可是如今不样。
终于有人在意他们生死!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最亲近且直放在心尖上人。
想到那晚朝容灼说过话,于景渡心中便忍不住发疼。
铺。
将所有线索串在起后,事情就很明白。
容灼不止是要去北江行商,他是要为戍北军补充药材。
想明白容灼打算之后,于景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军中待这多年,从未有人关心过他们军需问题。
“来多少人?”于景渡问传话家仆。
“回殿下,是来福公公带队人,后头还跟着不少赏赐。”家仆答道:“具体多少人小没数,约莫得有二三十吧?管家已经将人引到前厅,请殿下前去接陛下口谕。”
于景渡怔,和黎锋对看眼,心中各自都有猜测。
这个时候皇帝赏他东西,用意不言而喻。
另边,容灼正和段峥起,在街边铺子里给于景渡挑贺礼呢。
他小纨绔满心装着他和他戍北军,而他却着急之下口不择言说对方在胡闹。
于景渡此刻只恨不得回到那个晚上,在自己开口之前狠狠揍自己两拳。
“什时辰?”于景渡朝黎锋问道。
“酉时两刻。”
于景渡叹口气,暗道离天黑还早着呢。
哪怕他当年豁出半条命去得这个亲王头衔时,皇帝也只赐堆没用金银作为奖赏,都没想过要派个太医去为他治伤。户部也好,当地犒军富商也罢,最多也就是给点米粮肉蛋,没人会想到,他们数万儿郎也是血肉之躯,会生病受伤,也需要医治。
而他们封封送到京城索要军需折子,也只能提最紧缺东西。
毕竟,粮草和武器都不足情况下,没人会舍这些东西不要,去要药材。
这几年在军中,于景渡见过太多因为医治不及时而丧命儿郎。
他们在战场上捡回条命,却因为缺医少药,最后死在伤兵营营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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