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在他房中坐会儿,起身正要离开时候,目光无意瞥见旁矮几上摆着样东西。他从前无数次来过这里,他可以确信那东西原来并不在这里。
难道这里有新主人?
就在这时,容灼看清桌上摆着那样东西。
那是个……黑色面具。
他慢慢走到矮几边,俯身拿起那个面具,只觉得这面具有些眼熟。
“好。”青玉说着又起身取摞纸过来,拿给容灼看,“上回公子给几本书,最近无事开始学着认字,公子看看写字。”
容灼接过他字看,字迹实在算不上好看,但看得出写得很用功。
“回头找几本书帖给你,你照着那个练会更容易进步。”容灼道:“等闲下来,也可以教你。”虽然他功课不算多好,但教青玉应该还是可以。
两人又叙会儿话,容灼才起身离开。
他穿过走廊时,路过于景渡从前住那间房,忍不住伸手在门上轻轻推下。
能会给青石惹来麻烦,二来说不定也会给青玉惹来麻烦。
念及此,容灼不得不将满腹疑问又压下去。
尽管他只要稍加试探,或许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答案……
“公子看看喜不喜欢?”青玉将新绣帕子和荷包拿给他。
容灼拿在手里看,发觉这段时间青玉绣工进步很快,绣兰花已经像模像样,而且那帕子特意选绵软料子,摸着很舒服。
随后,他便想起来,这个面具是宴王进京那日戴着那顶。
彼时容灼和宋明安他们在茶楼看热闹,被戴着这个面具宴王看眼,吓得茶水洒身。
他当时还想着,这宴王殿下买面具品味该朝青石学学。
可这刻,他手里拿着这顶属于宴王殿下黑色面具,却只觉得讽刺。
没想到那房门至今都没锁,被他轻轻推竟开。
容灼心情复杂地走进房间,发觉里头还挺整洁,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
他有些茫然地在外间椅子上坐下,心中慢慢生出点委屈情绪。
虽然他不太愿意相信,也没有去证实,但他知道自己那个猜测八成就是真。
在宋明安说宴王病那刻起,事实就已经无从辩驳。
“多谢你。”容灼将帕子收好,又当场将荷包也换上。
“公子今日要在这里过夜吗?”青玉问道,“此前用大夫药,现今已经不打呼噜。”
容灼怔,心中顿时软,先前急躁情绪便更淡几分。
青玉这人就是这样,看着清清淡淡,相处起来却总是能让人觉得很轻松。
“府中有些事情,还是要回去住,就是过来看你眼。”容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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