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连串地落下,流过石观音修长笔直腿,流过她脚踝,滴在黄沙之上
沈百终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她。
石观音被子突然迎风展,直直向沈百终头上罩去,她人也冲出去,出手迅疾,短短瞬,她竟已化掌为刀,刀刀向前劈去,沈百终头、胸、手臂还有咽喉,处处都已在她掌风之下。
这时候沈百终才明白石观音为什要带着被子,她本不是个容易害羞人,也很擅长把身体当作武器,被子只是她带着工具,她自知赢不自己,所以只是为用被子阻碍自己视线而已!
好仔细计划,好大胆人!
若是没被子,石观音至少还能再跑得快些,只要再快些,说不定就可以躲过沈百终追踪,可她竟没有点犹豫,翻身下床时候就已决定用命赌!
“秋灵素已经死。”沈百终刀在月下闪着寒光,“做事向寻根问底。”
“为个糟老头,你就要跑到大漠里来杀?”
“没错。”
“你简直有病!”石观音叫道。
沈百终不说话。
性命,说话也没分寸。
“不喜欢秋灵素。”沈百终淡淡道,“和她也不是很熟。”
“那你又为何提她?你难道是个傻子?”
沈百终点也不生气,他生气时候很少,这辈子好像也没有几回。
“只是想让你记起为她画像画师。”
刀光快如闪电,已劈开棉被。
满天棉花飞舞,在掌风与刀气中纠缠。内力鼓起沈百终衣袖,石观音越拼命,她动作就越慢,只有武功到他们这个地步人,才会懂得慢也是种快。
她动作虽慢,却几乎没有破绽,她动作越慢,人就越稳,出手以后,她又抬腿去踢沈百终膝盖。
沈百终刀柄击碎石观音关节,石观音竟好像不觉得痛,只是用另只手去扣沈百终脉门。
雪白棉花染上鲜血,轻轻落在石观音乌黑头发上,刀尖已透体而出,绣春刀拔出时,又带起串血花。
他不说话,石观音还是要说,她知道自己若想活命,就只有说话。
“你既然如此正直,以前为什不来杀?偏偏要等到现在?”
“因为那个时候还不是天下第,也还不是锦衣卫指挥使。”
石观音突然叹口气,“事到如今,好像也没有什别法子脱困,好像只能被你抓回去。”
她看起来竟好像认命,缓缓地把被子脱下来。
“画师?”
“孙学圃。”
“孙学圃是谁?”
“个被秋灵素挖掉眼睛老人。”
石观音笑,那是种冷笑,很讥讽,很不屑冷笑,“那你就该去找秋灵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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