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池州恍然道:“人的学识和见地,本也不止是为了做官,你这一说,我倒是想通了。就好比我这瓷盏上的兰花,这画匠手艺精湛
两人回忆起往事,都感慨万千,顿时便有了共同的话题。
池州不再端着了,两人说起话来便轻松了不少。
自那日之后,池州面对纪轻澜事便自然了很多。
两人偶尔会在府里一起用饭,池州也会朝纪轻澜说起朝中的事情。
纪轻澜虽然年纪小,没在朝中走动过,但她天资聪颖,读过不少书,对很多事情的见解都让池州大为惊讶。
道。
“池少卿说话总是这么客气,说起话来比我昔日在父亲书房见过的老学究都要拗口。”纪轻澜笑道:“若你因为我是女子,所以言语间多有顾忌,不妨试着将我当做男子对待,想想你是如何同我兄长说话的?”
池州闻言一怔,不由有些尴尬。他面对纪轻澜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大自在,一来对方是个女子,他们毕竟男女有别,有些顾忌是应该的。二来两人年纪相仿,男未婚女未嫁,池州恪守君子之礼,那礼数便比面对旁人时更多了几分。
但如今这么被纪轻澜点破,经过短暂地尴尬之后,他反倒轻松了不少。
“纪姑娘倒是风趣得很。”池州笑道。
“可惜了,若你不是女子,将来入朝为官,定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池州感叹道。
纪轻澜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可惜的,人各有志,哪怕我是个男子,也未必有报效国家的大志,说不定依旧只喜欢待在府里侍弄花草呢。”
今日,纪轻澜见池州衣袖不知在哪儿划破了一个洞,便取了针线来为他修补。
池州坐在她身边,闻言抬眼看向她,眉目间略有不解。
纪轻澜便又道:“自古为民请命的人,靠得都是担当而不仅仅是学识。况且,人读书本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难道一个人若只是做个园丁,或者做个补衣服的绣娘,甚至是在教坊司谋生……这么一来,读过的书便没有意义吗?”
“我记得前幼时跟着父亲去过一次太学,那个时候池少卿还是个少年,说话做事还不像如今这么拘束。”纪轻澜道:“父亲总说君子本性坚固,非时能移,我想既然彼时池少卿是那样的性子,如今应当也不会转了性子。”
“但你与我说话时神情态度与从前全然不同,想来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扮做了男装。”纪轻澜道。
池州闻言一怔,盯着纪轻澜看了几眼,而后恍然道:“我想起来了,那小少年竟然是你?”
“池少卿当年还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小小年纪便尖酸刻薄。”纪轻澜笑道。
池州失笑道:“我当时年少性子急,说不过你,有些恼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