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余府。”余舟道。
“怎突然想回去?”裴斯远盯着他,问道:“方才做噩梦?”
余舟点点头,道:“想回去看看爹。”
裴斯远见他面色不大好,只当他是真做什噩梦,便上前拉住余舟手。
余舟下意识想躲开,但他生怕裴斯远看出异样,便忍住。
因为个人在意个人时候,是不会舍得让对方饿肚子……
余舟很不争气地想起裴斯远对他那些好,心里又酸又涩。
他和裴斯远认识以后,对方还从来没让他饿过肚子。
这至少说明,裴斯远对他多少是有那点在意。
可是,裴斯远为什要骗他呢?
是因为他会怀孕吗?
余舟想到濯音,又想到自己,心里难过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难道裴斯远对他,就像平西侯对濯音那般吗?
只是将他当成个与众不同宠物,当成个能生孩子物件?
可这个念头出现,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
浑身都止不住发凉。
明明是夏天,明明天气那热,但他就是觉得冷。
裴斯远让人收拾地上狼藉,又去重新弄盘果脯。
他回来时候,便见余舟正窝在榻上,像是睡着。
余舟听着身后动静,慢慢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今日有些晚,明日早陪你回去好不好?”裴斯远耐心哄道。
余舟想想,原本想说自己今日就要走,但是不知为何,他现在突然又有点
余舟这会儿只觉得茫然又委屈。
他不想待在这里,他不想相信裴斯远。
“这快就醒?”裴斯远正在外厅坐着看份文书,见余舟出来便将手里文书放下。
余舟避开他视线,小声开口道:“想回家。”
“回家?”裴斯远怔,问道:“回哪个家?”
裴斯远先前对平西侯那般憎恶,对方死后他连纸钱都没烧张。
这样裴斯远,怎可能会和平西侯是丘之貉?
余舟吸吸鼻子,又想起很久以前,裴斯远对他说过话。
当时,裴斯远在平西侯寿宴上,早早便猜到平西侯要朝众人炫耀“宝贝”是琴师。
余舟问他为什,裴斯远说平西侯只是将琴师当成个物件,并未当成在意之人。
他现在几乎没法思考,满脑子只有个念头,他和濯音样,真怀孕。
他既惶恐,又茫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什他会有孕,为什裴斯远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他?
余舟闭上眼睛,还能想到那日裴斯远亲吻他时样子,对方呼吸,唇上温度,眼睛里光芒,他都还记得清二楚。
裴斯远说喜欢他,说他和所有人都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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