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这会儿显然还犯着困呢,闻言愣怔会儿,伸手在裴斯远眼睛上轻轻遮,道:“你闭上眼睛。”
裴斯远依
“你不睡?”裴斯远问道。
“就觉得你今天不对劲……整天心不在焉。”余舟打个哈欠,道:“以为你这样人,没有害怕时候。”
余舟其实不大明白,裴斯远为什会在去过趟大理寺之后,就变得心神不宁。
在他心里,裴斯远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那种人,胆子应该比天还大吧?怎会因为那点小意外而不安?
但是他又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裴斯远确实在害怕什。
他想到方才那噩梦,探手在对方小腹上轻轻按,这才稍稍松口气。
裴斯远起身去外头,脑海中挥之不去都是那个噩梦。
他想到余舟哭喊着朝他求救幕,颗心就揪得生疼。
当晚,裴斯远在外头待到很晚,直到天快亮时候,才回房。
榻上,余舟蜷缩着身体侧躺着,看上去又乖顺又漂亮。
身就是很大冲击。
先前他尚且没有直观地感受,今日见到那场面,他才意识到余舟将面临是什。
万到时候太医用药剂量也出问题呢?
万余舟睡着醒不过来怎办?
裴斯远胡思乱想大半日,直到入夜后心绪都难以平复。
余舟甚少见到裴斯远这样,时之间心中有些不解,又有些担心。
“既然被你发现……”裴斯远苦笑道:“那你哄哄吧。”
余舟盯着他看半晌,抬手捏住他耳垂摇摇,然后在他心口位置虚抓下,作势将手里抓住“东西”往外抛。在他们老家,小孩子受惊吓,大人就会这做,有“祛祟”意味。
“好吗?”余舟问道。
“还是有点怕。”裴斯远朝他问道:“能不能再哄下?”
裴斯远小心翼翼凑到他身边,手虚抚过他脸颊,动作谨慎又克制,像是怕把人碰碎似。
“唔……”余舟吸吸鼻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他,问道:“怎?”
“没事。”裴斯远低声哄道:“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会儿。”
余舟闻言听话地闭上眼睛,片刻后忽然又睁开。
“你是不是今天去大理寺,被吓着?”余舟问道。
当夜,他便做噩梦。
他梦到余舟被人绑在床上,小腹被利刃剖开,但太医用药时没掌握好剂量,所以余舟中途被疼醒。裴斯远被人挡在门外,耳边是余舟朝他哭喊着求救声音,可他无论怎努力,就是冲不破那道门……
“余舟!”
裴斯远骤然惊醒,吓出身冷汗。
他转头看向身边,见余舟轻轻翻个身,呼吸很是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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