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裴斯远应道。
“今天突然忍不住想,命还挺好,遇到都是好人。”余舟道。
“你自己也是好人。”裴斯远道。
“那就是个命比较好好人吧。”余舟道。
裴斯远忍不住笑,“你说你命好,那是因为你自己知足。若是换不知足人,定然要想,为什自己是生在平平无奇余府,而不是生在宰相府或者国公府?”
余舟点点头,老老实实躺下,但目光却直盯着裴斯远。
裴斯远拉过薄被给他盖好,见他窝在被子里只露出颗小脑袋,看着可怜巴巴。
“要不……睡在你旁边?”裴斯远问道。
若是换从前,余舟多半不会利利索索答应。
但今日他做噩梦,正是害怕时候,闻言不止没有拒绝,还主动往里挪挪,给裴斯远让个位置出来。
,只觉得身边裴斯远令自己十分安心,便迷迷糊糊顺势将脑袋往他肩膀上靠,心有余悸地道:“你定要抓住他。”
裴斯远身体僵,抚在余舟背后手登时便顿住。
他犹豫好会儿,慢慢伸手将对方环在怀里,那动作别扭又僵硬。
他从前经常揽着余舟肩膀,可揽着人和抱着人感觉是完全不同。
前种只是手臂和肩膀接触,而后种,则是两副身体接触。
“你遇到,莫名其妙到御前,这若是换会钻营人,定要在御前好好表现番,以求能升官发财。”裴斯远道:“可你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从不知道上进为何物。”
但也正因他这种不争不抢性子,反倒和裴斯远成朋友,就连路知南都对他颇为喜爱。
余舟被裴斯远
“这回不怕,睡吧。”裴斯远躺在他身边,身体看上去有些僵硬。
若是余舟这会儿稍稍放松些,就能觉察裴斯远面对他时和从前不大样。
彼时裴斯远,不仅能坦坦荡荡躺在他旁边,还能分出闲情逸致逗他。可此刻裴斯远身体紧贴着榻边,两只手规规矩矩地叠放在自己身上,看上去简直不像他自己。
可惜余舟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多余心思观察对方。
他翻个身侧躺着,朝裴斯远道:“你能不能陪说说话?”
裴斯远第次发觉,他余贤弟身体,抱着时候比看着更软。
明明和他样也是个大男人,抱着怎就这软呢,他都不敢使劲儿,生怕把人抱疼。
裴斯远边感慨,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暗道自己从前怎就没注意过这些?
就在他胡思乱想当口,余舟稍稍缓过来些许,脑袋离开他肩膀。
“睡吧。”裴斯远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手臂,道:“天亮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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