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萍自顾自道:“想,是聪明。”
“那日,你同十姐姐出去,原本想同你说,见过涂老叔,却没起烧。第二日便明白,涂老叔不是人。”
“你同十姐姐救何家村,你却伤得好几日醒不过来,待咱们走,却听说何家村亡于雪崩。便又明白,娘常说,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至五更。个人有个人命数,躲得过初,躲不过十五。”
“……”不想再留在不属于自己地方,也不想再让任何人为自己承担和冒险。
春萍抬头,笑吟吟:“十九姐姐,将送回去罢。”
她问:“若她回去,还会记得们吗?”
“不记得。”李十道。并且,她所有留下痕迹皆会消失。
宋十九将同春萍合照掏出来,摆到桌上,瞧着它发怔。
门被轻轻地拍三下,李十偏头应声,却是春萍。
她穿着略有些长袄子,袖口盖过指甲,令李十想起幼年总穿大衣裳宋十九。
睫于盈地望着她,“你仍旧由着性子,助除疫,险些丧命。”
她说不清此刻震荡在她心里回响是什,总之又是酸又是涩,却又是教化,又是驯服。
她感到李十以目光抚抚她脸颊,同她说:“许多事情,们不见得开始便明白。也有许多事情,开始便知是无用功。”
她顿顿,轻轻说:“愿意陪你做无用功。”
只要你最终懂得,最终解,那便不算无所获。
宋十九自她说第个字起时便有预感,听到此言却仍旧心头震,她哽着喉头望着她,濡湿呼吸令眼眶迅速模糊,但她咬
“怎?”李十声音很温柔。
“睡不着,说说话儿。”春萍走进来,乖巧地将门掩,拉着宋十九手坐到桌边。
宋十九有心事,连笑意也很勉强。
春萍见她这幅模样,眨两下眼,忽然笑:“十九姐姐,你说,聪明不聪明?”
她甚少如此主动起话头,也从未讨要什夸奖,宋十九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李十最后眼神落到春萍身上,睫毛轻轻地扇扇,然后垂下眼帘。
夜里歇在临近小镇上,镇极小,客栈也破,木质小楼里有遮掩不霉味,偏偏老板爱熏香,冲得味道更是怪异。
李十同宋十九早早梳洗完毕,坐在桌前看书,摊开时里头夹着几页春萍练字时宣纸,李十将其拿出来,忖忖,忽然道:“要直带着她?”
不是命令,也不是逼迫,好似只是随口问,若宋十九说带,她便“嗯”声,再不过问地陪她走下去。
可宋十九犹豫起来,她望着横七竖八字迹,在眼里渐渐糊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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