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双臂圈住,好似圈住所有缠缠绕绕缘分,上下抚抚,才又抬头问横公鱼:“那生情露乃生情之用,怎会令人浑浑噩噩,记忆尽失?”
横公鱼也不解,头摇得同拨浪鼓似,李十正思索,却听旁边迟疑句:“是。”
阿罗茫然地睁着眼,连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她咽咽喉头,轻柔却艰难地将情由空缺块补充完
阿鱼正色道:“钟山人尽皆知,说是大人还是奶龙时,饮多琼浆玉露,拽着雨大人袖子喊娘。”
原是这个轻狂,阿音甩甩绢子,暗咳嗽两声,对阿鱼点头:“你继续说。”
“哪成想,果真是出岔子。”阿鱼又拍把鳄鱼头,“那令蘅……大人饮过酒,却皱眉说声不对,疑心九大人做手脚,二人言语不合,又打起来。”
“两位大人昏昏沉沉,打招停招,直追到奈何桥边,九大人个踉跄要跌倒,令蘅大人伸手拉把,却见九大人慌乱中两手推,不当心把令蘅大人推入轮回道。”
“九大人推令蘅大人时,手上正捏着时辰诀,于是乎活生生将令蘅大人顺着轮回道往前推数十年。而后大人重心不稳,自个儿也栽下去。”
下,伸手拍拍最近只鳄鱼脑袋,仿佛拍个惊堂木,要将那评书细细说来。
李十看眼宋十九消失方向,按捺住隐隐不安思绪,决意理智先行,先听原由。
阿鱼长得稚嫩,说话倒是十分老道,三言两语便将泰山府朱厌事讲明白,李十睁睁眼,脑中不自觉地勾勒出派嚣张宋十九,束起长发在脑后晃啊晃,交叉脚尖儿也晃啊晃,李十眉尾好似也不动声色地晃晃。
她面色终于在横公鱼讲到“色诱”时有破绽,阿音怔怔地放下握着绢子手,阿罗亦怔怔地在提灯上将食指扣。
阿鱼道:“那日大人决意色诱,唯恐自个儿主意出岔子,便暗暗潜伏在宅子池塘里,以防生乱。”
“那是……”
“九二四年,冬。”
“大人在泰山府住第十二年。”
众人沉默,李十脑中记忆走马灯样倒放,自坐在书桌上勾着高跟鞋笑,至院儿里牵着裙摆笨拙学第支舞,到山神庙前吹第曲横笛,最终落到开棺后婴孩打第个小小嗝。
原来如此。
“生乱?”阿音插嘴。
阿鱼点头:“咱们大人,有个短处。喝多便轻狂,轻狂便忘。”
阿音“嘶”声,却听得耳旁几不可闻声“嗯”。
“嗯?”阿音同阿罗转头,狐疑地望着李十若有所思脸。
李十回过神来,瞥二人眼,忽然问阿鱼:“你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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