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又抬起来，不晓得是不是甚少见男子，行动间有些紧张，她又问：“来还愿
？”
“还未许愿，无从还起。”
她便抿着嘴笑
，道：“咱们庵堂后边
祈愿树最是灵验，施主若要祈愿，可于耳室内请
张红纸，虔心书，再挂于树上，便是。”
望着她，说：“多谢。”
她坦然地笑，低头念句佛，念得毫无尘世烟火，没有半分爱恨情仇。
被泰山府君令蘅看中，入魂策军作统帅，彼时副将，便是木兰。
百余年后，武周代唐，阴阳倒序，神都洛阳有妖兽现世，食魂拆鬼，受命前去平乱，在途中误杀位采药姑娘，由此被褫夺将位，贬为寻常鬼差，跟在浮提大人身边。
再三百年，又遇见她，她便是口中那位绣娘。
她酒窝未变，胆小未变，见着相貌时毫不遮掩惊为天人，也未变。
她父母双亡，独居于开封府，总被舅娘欺负。有心弥补前世过失，便时常助她二，她起先赠双鞋底，后来，她给绣对鸳鸯。
她转身架上扁担，越过穿过月亮门，消失在后院小径间。
那日好似确然请张愿，挂于她提及祈愿树上。
愿望很短，开头是她名字，钱五娘。
落款是：长恭。
再往后故事，便同与阿音所述样，她为饮毒自尽，被判磨尽爱恨嗔痴，而，失去那张令人过目不忘脸。
再也未得到过她消息。
今日阳光尤其好，见着位姑娘。她穿着灰扑扑袍子，光溜溜头戴着顶尼姑帽，她仍旧胆小，只个回头便吓得手足无措，她将嘴抿起来，抿出旁个酒窝。
她见望着她出神，大着胆子上前来问：“施主是要求签？”
“不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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