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眉头扭曲而怔忡地时拧着,不晓得想起什,肩膀略微晃。
第二日烈阳高悬,落到地面时却不剩什温度,阿音好似仍未自昨夜震惊中回过神来,直到街头卖糯米麻糖响器叮铃铃地敲,才将她唤回神。
她颇感新鲜地走上前去,背着背篓老大爷手执着弯曲钢铁板子,手拿着个锤子往上砸,见吸引来客,颇有眼力见儿地将背篓拿下来,拨开上头遮掩糖纸,显出大片乳白糖糕。
阿音弯下/身去,瞧那甜香乍起糖块,正踌躇间,听得旁男声道:“来块。”
阿平俯身对她笑,仍是前日那身有些褶皱西装。
咯吱咯吱地动,仿佛听见石磨轮转声音,那磨用她经脉套着,碾压她肋骨,将她心脏里微小希冀碾得七零八碎。她翕动三两下鼻翼,时未回过神来。
“那你呢?”她神情有些恍惚,低声喃喃。那,泰山府鬼差呢?
“被剥夺面皮。”五钱道。
阿音瞪眼,桃花目抻得胆战心惊。
“原本不是这个相貌,被剥夺面皮后,便只剩张令人毫无印象脸,寻常人见记不住,她见也认不得。”五钱咧嘴笑笑,“你此刻闭上眼,晓不晓得脸是圆是方,眼皮是单还是双?”
老大爷喜气洋洋地应,手上响器作铲子,配合小锤将麻糖轻轻敲下小块,裹着气泡硬糖脆生生,由钢铁寒气绕,更显得冰凉沁人。阿音扫眼老大爷在深秋里冻得皴裂手,道:“就这些,包起来罢。”
大爷将糖用报纸包,叠得方方正正递过来,接过阿平钱,这才背上背篓继续走街窜巷。
“喝咖啡?”阿平说。
咖啡厅里并不暖,好似还比外头凉上些,南方总是如此,天儿冷时屋里屋外没什区别,阿音想起北方热炕,总烧得人脸红彤彤。
阿平话语跟从前样琐碎,颠来倒去地讲许多见闻,好似要将自己与阿音这些年分别填满似,阿音望着他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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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钱难得说这许多话。自相貌隐匿之后,他存在感也并消失,话也愈发少,如今话说得坑坑洼洼,个字儿个字儿往阿音耳朵里蹦,吵得她脑仁嗡嗡作响,千丝万缕怎样也拼凑不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挪挪视线,将其搁到石板地上,勉力想想,脑中竟全然没有五钱模样。她心头大骇,猛然转头凝视着他。
好似要将他眉目不服输地记住。
五钱平凡眉眼微微颤动,无声地笑笑,笑起来也没有旁人鲜活,只似张死气沉沉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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