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不是这回事儿。”涂老幺不同意,嘟嘟囔囔喝口粥,不大甘心,又添句,“就同方才十姐只替你剥蛋壳,不搭理,又是不是汉子姑娘缘故?”
虽不见得能参透什关联,可每每觉得自己多余感受,却是如出辙。
甚至有些想婆娘。
李十瞥他眼,他心虚地将声儿弱下去,宋十九将脸兜里碗里,耳廓染上朝阳似粉色。
入夜,仍旧是同昨儿差不多时辰到仙乐斯,经理是人精儿,只打回照面便热络得称熟客,将他们带至景观更好座位上,又做主送瓶红酒,这酒倒不是很金贵,只是他话说得漂亮,令几位小姐笑里也带舒坦。
到旁,笑得勉强:“可不敢再来,这西洋玩意儿你涂哥是无福消受。就那电风扇,长得同血滴子似,昨儿在脑袋上晃宿,生怕它落下来,瞪它瞪好会子,敢情,睡是没睡着,竟是瞪晕过去。”
宋十九听得直乐,小鹿眼眯眯。李十滚着个鸡蛋,对上她目光,同她挑挑眉,她甜津津点头,李十便埋头仔细地剥起来,三两下剥得白白嫩嫩,搁到她碗里。
涂老幺见宋十九吃得香,也想讨个,李十却置若罔闻,低头抿口粥。
涂老幺叹气,听李十问:“阿音同阿罗呢?”
“大早便出门儿,说是要寻什‘四大金刚’吃去。”涂老幺夹筷子咸菜,“还吩咐五钱送这几屉汤包生煎回来。”
等人总是要来得早些,舞池里空无人,只几个穿着小衬衣服务生蹲在旁理电线,歌女换个,嗓子略低些,对着话筒轻哼小调试音,灯光打得不是十分张扬,只射下斜斜束,光束中悬停浮尘将歌女嗓音衬得凄婉而悠扬,令人无端生出些怅惘来。
宋十九坐在沙发端,静静地侧耳听,手指在沙发上弹琴似敲击,足跟提起来,又放下去,又将足尖提起来,再放下去。
骨髓里都淌着蠢蠢欲动。
李十视而不见,叠着二郎腿,有搭没搭地摇着骰子。
李十引诱人不用说话,这本事连涂老幺都领教过,阿音昨日更是好生反省回自个儿伎俩,从前教宋十九勾挑竟被比得扎眼又突兀,上乘进攻分明是
“她们两个?”李十怔怔。
“可不是?”涂老幺也纳闷,“这没几日,好得跟穿
个裤子姊妹似,出门时阿音崴脚,傻阎王牵她,你们猜怎着?她竟依,还道多谢。”
“音大奶奶!”他瞪着眼睛强调,“平日里但凡伸手搭把,她能啐鼻子。”
“你是汉子,阿罗是姑娘,自然不同。”宋十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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