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扬扬眉,笑道:“便是老板。还有两个伙计,近来天儿冷,早早放回家。”
阿音又问:“你叫什?”
姑娘道:“棠玉,叫阿棠也成。”
“阿棠,好听极。”阿音往她身边靠靠,在她手上摸把,“这天儿冷得不行,你冷不冷?”
不远处涂老幺将瓜子壳
阿音娇娇笑,涂老幺问:“你能瞧见?”
阿音摇头。
涂老幺放心,又问宋十九:“你也瞧不见罢?”
宋十九正自顾自地怔愣,李十手方才自她头上松松滑下去,指头不经意挨她颈子,凉津津,又好似在纵火。
涂老幺痛心道:“吓傻。”
,缓缓滋生,晚晚入梦。
身旁人未尝便醉,她咬口烧饼,味同嚼蜡矣。
对面阿音放下茶盏,错落着指头支住额角,在眉心揉揉,奇道:“这烛火不仅亮,还十分香。”
她素日里爱弄香,嗅觉比旁人灵通三分。
话音刚落,又是段蝮蛇游走似幽香,自四周烛焰中袭来,涂老幺抽着鼻子四处嗅,却见李十垂下眼皮动动,伸手掌住宋十九后脑勺,略略往自己方向按,另手于她身后推,将纸符咒拍出去。
“哪里是瞧呢?”阿音学着从前李十那样敲敲耳朵下方,“听罢。她自小能听见,她娘说,既有这个能耐,便去学倒斗罢,若听着鬼魂,撒丫子跑便是,这才吃这行饭。”
涂老幺新鲜得不行,两个灯泡似招子往李十耳朵上顿招呼,凑近问她:“听是什?游魂说话?”
“脚步声。”李十道。
正说着话,方才姑娘又从楼上下来,咚咚咚地动静不小,见他们几个仍在吃,便点头笑笑,钻入柜台前噼里啪啦打算盘。
阿音将拭唇巾子扔,荡着水蛇腰上前去,往柜台旁靠,三分媚骨七分亲近,问她:“这店里就你个?你们老板呢?”
涂老幺呆若木鸡,宋十九在李十掌心里转转脑袋,回头望,见那符咒悬在空中,动不动,尾部被风带起来,下下地掀着角。
“这是……”宋十九将头往李十处靠靠。
“游魂。”李十以手背反手将那符纸拍,只听阵朔朔风声,也没什旁动静,那符纸却掉落下来,在地上烧作黑灰。
李十四处扫圈,复又提起筷子,夹口辣丝子,对涂老幺道:“这里头好几只游魂,入夜,也不便换住处,你睡前将熟糯米撒在咱们房间四角,再于门前中央横梁上悬黑驴蹄,寻常游魂不敢近前。”
涂老幺连声应是,逐记下,才顾得上抛出自己纳闷:“怎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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