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目光落在杨城衣摆上,那里不知是昨晚处理尸体时沾上血迹,还是今日审问那活着细作时沾上,如今看着已经干。
“没什感觉。”裴野道:“有点饿。”
池敬遥取酒来帮裴野擦飞刀,那酒沾在飞刀上,如今酒气四散,闹得满屋都是酒气。
裴野拿起飞刀看看,发觉四把飞刀都被擦得锃亮,倒是丝毫没先前沾上血腥之气。他起身出去,见小院中石凳上,坐着个人,正是杨城。
杨城手里握着个酒杯,见他出来,开口道:“小女娃陪说会儿话,聊困进去睡。这坛酒他让帮着送回前院,尝尝味道还不错。”他说着甄满杯递给裴野,道:“你要不要来点?”
见裴野不接,他便将那杯酒饮而尽。
“从军十几年,打过仗,剿过匪,杀过人数不过来。”杨城开口道:“但至今都记得,第次杀人是个十七八岁少年,看着文文静静地,不知怎就成流寇。”
审细作,得知那【真话吐露丸】果真挺有效果。
那细作伤得挺重,不过好在今日醒过来。
他身体本就虚弱,对着【真话吐露丸】毫无抵抗之力,几乎是有问必答。
依着他所言,他们这批共有九个人。昨晚,裴野和杨城埋伏六个,杨城亲随在外头解决两个接应,加上此人正好个不少,全军覆没。
“九个细作,你二哥凭己之力就解决四个。”杨城脸骄傲地道:“这好徒儿名声若是传到陈国,估计会成为陈国细作首要暗杀对象。”
杨城朝裴野说,自己第次杀人时吐天夜,并非夸张。
那个时候他刚从军不久,自己也是个少年,与今日杀伐果决将军,几乎是截然不同两个人。此刻他身上沾上这些戾气,都是这些年来用条条人命堆起来。
实际上若真是要比,裴野可比他出息多。
出手干脆利落,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军中儿郎,有杀人就像杀鸡,手起刀落眼睛都不带眨下。也有杀人之后,就废,刀都不愿意再拿。也有人会哭,会做噩梦,会吓得尿裤子……”杨城说罢看向裴野道:“你呢?吐完,什感觉?”
池敬遥拧拧眉道:“此事不会传出去吧?”
“那是自然。”杨城道:“总不至于亲自去害自己徒儿。”
池敬遥闻言这才稍稍放心些,毕竟以裴野未来实力,哪怕没有这次仇,他也会成为陈国细作千方百计想要除掉人。
裴野这觉直睡到黄昏才醒。
他醒过来时候,便闻鼻腔里飘来阵酒气,随后发觉那味道是自己飞刀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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