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愿。”小时候同样幼稚地吃过花瓣陌生人回答他,“跟你样大时候,妈带来这里祈福,却帮抽到支下下签。”
“后来她又到处找化解劫难办法,为提心吊胆十多年。”
他看眼身边正静静听他说话男人:“直到现在,下下签里预示惨淡命运好像真消失。”
听罢,小沙弥感叹道:“施主妈妈对施主真好。”
“是啊。”红发青年笑,忽然问,“你相信命吗?”
这是寺院清静安谧角,少有香客经过。
旁边有小沙弥在扫地,听见他们对话,忍不住笑起来,小声道:“没有味道,做不冰淇淋。”
池雪焰便转头看过去。
手持扫帚小沙弥模样稚气,与他初次来到这座寺院时差不多大。
他衣着简朴,眼神明亮,里面蕴满人生之初特有清透洁净。
蓝色,粉色,紫色。
现在,他记下四种绣球花颜色。
“你觉得哪种颜色绣球花,做成冰淇淋会比较好吃?”
梵刹古朴院墙边,池雪焰仰头望着春日里花朵,没有出神,而是很不着调地对身边人提问。
他找到小学时等待母亲那面墙,风景与记忆里样美丽,枝头无尽夏似乎也是当年模样。
经常有香客会问寺里僧人类似问题,年幼小沙弥倒是第次被问到。
幸而他早已准备过答案,很快脆生生地答道:“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他说话时,继续扫着地,天上枝叶被风吹动,地上竹条随心而动,发出相似沙沙声。
池雪焰看着他,好奇地问:“你尝过吗?”
扫地声音停下,小沙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见它好看,偷偷摘瓣尝,被师父说。”
池雪焰弯起眼眸,接话道:“偷尝花瓣时候,被爸看见,他看着刚吃下片,不知道是该先上来揍,还是先夺走手里剩下花,反而愣在原地半天。”
小沙弥被这个描述逗得笑好会儿,同他闲聊起来:“两位施主专门来赏花吗?”
他们看上去不像是香客。
贺桥只能靠想象来回答这个问题:“粉色。”
因为此刻被池雪焰注视着花朵是粉色。
池雪焰想想,难得正经地考据道:“理论上应该是粉色和白色比较好吃,冷色调影响食欲,所以蓝色可能是最难吃。”
贺桥见他神情认真,忍俊不禁道:“回家后要试着做做看吗?做粉色和白色。”
“那是不是要先尝下花瓣味道?”池雪焰继续本正经地想象下去,“小时候尝过其他花花瓣,味道很怪,反正不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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