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她越哭越伤心。
阁楼里太安静。
以前在福利院时候,还能听见外面声音,
他们离开阁楼,不愿再来这个房间,也不愿意再看到这个怪物。
仆人战战兢兢答应,等他们离开,开始清理房间。小乖作为移动血库时候,那对夫妻不允许她受伤,吃饭都要荤素搭配,想把她身体养得最好,仆人虽然不敢靠近,平时照顾得还算尽心。
现在小乖明显被放弃,仆人看她眼神也发生变化。
“都是因为你。”
“真是个魔鬼。”
并没有。
天也没有。
她很想说点什,但她发音困难,原本在国内呆两三年,又被带出国,至今只学会几个字,不会表达。
陌生情绪在心中滋生,疯狂生长。
她不知道这是什感觉,比受伤地方带来痛苦更深刻。
伤,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如果这对夫妻无法接受现实,它会不惜代价救走小乖,找个没人地方把她藏起来养。
“你理智点,你要杀她吗?”养父虽然悲痛,却拉住妻子。
他们唯儿子已经死,最近收养个女孩,这也不是秘密,如果两个孩子死期相近,很容易引人怀疑。
“如果能让儿子复活,会毫不犹豫杀她!”养母指着小乖,声嘶力竭。
她边打扫卫生,边低声感叹。碎片被打扫干净,小乖被扎伤地方也没人管,仆人任由她在阁楼上自生自灭。
到晚上,乌鸦找到医药箱,给小乖清理伤口,消毒上药。
“妈妈——”小乖语气有些委屈,带着鼻音,好像在控诉什。
“乖。”乌鸦用翅膀拍拍小乖手。
她小声啜泣起来,眼泪圆滚滚颗,啪嗒啪嗒往下掉。
前所未有孤独,迷茫,痛苦。
团黑漆漆影子轻轻靠近,小乖低头,把乌鸦藏在衣服后。鸟类体温似乎比人类更高些,再加上羽毛轻盈柔软,像蓬小小火焰。
小乖不敢动,怕引起那对夫妻注意,沉默缩在角落,眼泪点点洇湿裙摆,鲜血也将裙子染红,斑驳得像副画。
“把她关在阁楼,再也不要放出来。”
“不用准备食物,直到她死去为止。”
“他已经回到主怀抱。”男人低声安慰,声音沉痛。
“不相信……他还是个孩子,还没有长大……”
悲伤呜咽响起,很快嚎啕,夫妇俩相拥而泣,悲痛欲绝。
小乖缩在角落,伸手把扎进小腿碎瓷片拔出,苍白纤细手指被血染红。
她看着那对夫妻,紧紧把锋利瓷片握在手里。从福利院出来时候,大家都告诉小乖,以后要听爸爸妈妈话,他们会疼爱她,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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