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救……”魏诗诗看向何孟书,惊慌失措。
何孟书也在人群中,眼神惊恐而嫌恶。如当初看到被扯下面纱瑶娘。
“为什不直接杀他?”林夜白问。
“那未免太便宜他。”白雾中,身穿嫁衣少女笑道:
“每活日,他就痛苦日。”
等墨痕干,他收好画,房中响起声冷笑。
嫁衣殷红如血,双漂亮眼睛正盯着他后背。何孟书忽然打个寒战,明明关着窗,书桌上宣纸却被吹动,漫天飞舞。
少女云鬓花颜,星眸璀璨,嫁衣艳丽,倾绝世间,只是神色分外冷漠,看何孟书眼神,就像看路边野草、石头。
“你……”何孟书几乎失声。
很快,他也说不出话来,脖颈被红稠勒住,渐渐收紧。
“竟痴心至此……”
何孟书在坟前痛哭不止,等他哭够,带着画回住处,研墨作画,忽然有些想不起记忆中织音样子。
织音为绣衣,眼睛无神,总有些疲态,看起来十分憔悴,和记忆里温柔明媚少女完全不同。
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双眼睛是何模样,他见过州府繁华,听过画舫仙乐,唯独想不起织音眼睛。
不愿看,不想看,不敢看。
更深梦境。
林夜白这次走出锦绣庄,出现在荒山外。
幅画放在织音坟前,已经立墓碑。
李氏织音之墓。
何孟书不知道为什找来这里,焚香祭奠。
“要他千刀万剐,受尽世间所有折磨而死。”
“报仇要及时,否则容易生出变故。”林夜白不太欣赏这样慢性杀法,只有彻底死才能安心。
“你怎知道?”
“想活,还是想死?”
何孟书眼珠转动,求生欲无比强烈。
翌日,何孟书迎娶魏诗诗,花轿中放幅画,无人注意。
魏诗诗满怀期待,踏上花轿,再下来时,轻飘飘,自己浑然不知。
直到周围传来惊叫声,不知是谁抛来把火,直接点燃人皮。
等他画出来时,才发现那是瑶娘眼睛。
这副画却是说不出美丽、融洽,仿佛天生就该这样,甚至看不出脸与嫁衣是两个人画。
织音已死,瑶娘也葬生火中。
等过个三年五载,无人再记得。
这画定能流传到后世,如果能作出首不错悼亡诗,他才学也会名传千古。
“本想功成名就之后,再娶你为妻,魏家势大,你终究缘浅……”
“希望来生你再续前缘。”
阴风阵阵,吹开画卷。
嫁衣灼艳如火,唯独面目片空白。
“这是你遗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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