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点点头,道:“那便对,两年前陛下将盐务全权交由太子殿下整饬,如今他们这是在打东宫脸,也是在打万岁脸。”
闻楚沉声道:“话虽如此,这些日子在户部观政,清楚内中情形,也颇骇然于此,当年太皇帝、先帝在时,朝国库充盈,兵强马壮、粮丰秣足,先帝去时国库余盈足有三千二百余万两,如今不过短短十多年光景,竟已亏空虚耗至此,从前年开始连续超支亏空,如今户部竟然连拿出五十万两也难,即便不论先帝当初留下盈余,年税银岁贡也有七百余万两,怎会到这般田地?若再这样下去,不堪设想,御史们联名请奏严查很是该当,这是诸位臣工片惜国之心。”
青岩点点头,道:“殿下想是于国于民,这自然是最紧要不过,但若暂且抛其不谈,此事戳东宫和万岁肺管子,若是严查下去,将来谁沾上这差事,
嫡长,恐怕他们心里对那个位置归属,并不服从于所谓礼法,何况闻述在齐皇后几个儿子里也不是最年长,即便闻越不成,下来也该轮到闻逸,潜华帝却立他,也无怪闻逸与太子不和,暗地里心生不忿。
只是如今局势尚未明朗,只太子与安王、宣王兄弟三人之间,恐怕就有场好斗,青岩深觉如今还远远不到闻楚露头时候,在图穷匕见之前,闻楚做个无心皇位贤王也好,做块心甘情愿替潜华帝磨刀石也好,总之都比真露切锋芒要稳妥得多。
因此青岩思忖斟酌许久,腊月初这日,宫里飞起鹅毛大雪,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单独见闻楚面。
殿中燃着地龙,十分暖和,闻楚只穿身月白色里衣,正执笔在案上写着什,见他进来,明显有些意外,搁笔在架上,道:“怎,肯来见?”
青岩叠掌揖道:“小有话想和殿下警醒句,还望殿下别嫌小多事。”
他如此模样,闻楚自然也看出青岩是有要事相商,于是也不顽笑,只敛笑意正色道:“过来坐下说吧。”
青岩于是到闻楚身前榻边置半边身子虚坐,这才低声道:“前些养心殿里,太子殿下献银事,殿下应当还记得吧?”
闻楚道:“你那日提过,便直记得,怎?”
青岩抿抿唇,道:“昨日养心殿那边……小得些消息,说是皇上批阅奏折时,不知怎发大火,殿下可知晓是为着什吗?”
闻楚沉吟片刻,道:“昨日……早朝时有御史奏禀,说户部亏空,重在盐铁茶织各道近年tf横生、官商勾结者甚众,故有税进不足之事,因此请上派出钦差,再往两淮盐运使司,江宁、杭州织造局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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