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换上今日这身天青色堆云锦直裰,玉带掐出把窄腰,青色抹额缀玉,立时摇身变成个温文淡雅翩翩公子,眉目虽不惹眼,气度却浑然天成,毫无矫饰之痕,温华内敛,好似块通透沉润碧玉。
青岩被闻楚那挪也不挪直愣愣眼神看有点发毛,听到那句带着些调侃意味“谢公子”,更怀疑起这叫究竟是不是自己,顿觉浑身都不自在,忍不住低声道:“周家既知小是殿下人,哪里敢看轻小,殿下本就没多少积蓄,很不该如此奢靡,以后还有是用银子地方……”
他絮絮叨叨,却被闻楚打断,这人显然没有点反省自己乱花钱意思,反倒满脸带笑,看着他道:“你也说,你是人,给自己人花点钱做身衣裳又怎?况且以后还有是机会穿,哪里就奢靡?”
青岩不疑有他,也没注意到闻楚那句“你是人”,只是不轻不重剐他眼,便转开目光看向车窗外。
他在闻楚面前贯低着头,甚少给过对方这样观察打量自己侧脸机会。
便把此事来龙去脉告诉德寿,德寿果然大为震惊,道:“……殿下这是疯吗,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青岩冷声道:“只要你不往外说,便没有人知道殿下犯欺君之罪。”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锐利如冰箭,德寿心里不由得咯噔声,这才发觉,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哪还能不明白青岩意思,脸色顿时唰白。
德寿连连表忠心,又发毒誓再三保证,绝不把此事告诉旁人,青岩便把护送着周月娴出宫差事给他,让德春留在春晖殿打点上下——
如此大家都成条船上蚂蚱,谁也跑不,欺君之罪再重,也有德寿份儿,想必他也会闭紧嘴巴。
闻楚视线落在青岩逆着光半边侧脸上稍
上马车时,闻楚打量青岩片刻,道:“掌事愁眉深锁,可是担心吗?”
青岩低声道:“自然担心,小只怕殿下白忙活场,又担这样大干系,最后却无所获。”
闻楚笑道:“不会,已探过周老大人口风,周家若不愿意,便不会答应今日见面,何况有谢公子这般舌绽莲花说客,何愁不能成事。”
今日出宫,众人都是便装,青岩自然也不例外,他本想穿素净点,怎耐闻楚直说他今日是要替自己做说客人,若穿太过寒酸,难免叫人看轻,因此自掏腰包提前三四日便叫针工局那边按照青岩身量,赶制身衣裳。
青岩虽然换面目,但肤色却变不,仍是莹透如白瓷,往日总是弓着腰屈着膝,套在那身深蓝色宽大内侍袍服里,还看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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