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却沉默不答。
商有鉴见他如此,心知是他吃称坨铁心,半晌,只得长叹口气:“咱家倒是真没看错人……只是原盼着你把这份心用在大殿下身上,你倒好,都给用在前徽殿。”
“咱家问你,永仁宫大婚以后,你还愿不愿意去那边伺候?”
青岩跪下叩首道:“师父叫徒儿去哪里伺候,徒儿就去哪里伺候,徒儿这份心,谁是徒儿主子,徒儿就用来待谁。”
商有鉴长叹声,青岩心里却不由得泛起点愧疚之情。
和咱家说,咱家知道你要说什。”
“咱家今日必得要告诫你,恻隐之心?你有没有弄清楚,咱们是个什玩意?!谢青岩,咱们是奴才!轮到你个奴才对主子起恻隐之心?有些事,于他们来说是不痛不痒,与咱们来说是切肤之痛,是杀身之祸!你没事瞎起什慈悲心肠?不是咱家不肯帮你,咱家是怕你把自己给搭进去,你还记不记得,咱家前些日子才和你说过,为什要把你支出去?这才几日,你就浑忘到脑后去?”
“你平素瞧着是最知进退,怎如今做宫主事,反倒糊涂?”
商有鉴番话问来势汹汹,青岩却也并未害怕,只言不发站在那里听他说完,商有鉴从前看着他这副乖顺样子,原是喜欢,今日却气不打处来,道:“心里琢磨什呢?还不赶紧说,等着师父请你开口?”
青岩这才缓缓道:“师父说,徒儿都明白,徒儿知道师父是片苦心,希望徒儿自保,可是当初师父若是也味顾着自保,那便也不会跟着万岁去林州,更不会有今日。”
他心知这个老内侍是真年纪大,软心肠,能在国之君身边站住脚都是人精中人精,看着再无害,
商有鉴被他说怔愣片刻,抖抖嘴唇道:“你……你……这如何能相提并论,七殿下和万岁,哪里能相提并论……”
青岩不等他反驳,便又道:“师父眼下觉得当年万岁不能和如今七殿下相提并论,可是也是眼下才这样觉得,当年师父跟着万岁起离京时,又何曾想到有今日呢?这又有什不同?师父当年认定万岁,徒儿如今也觉得该当助七殿下臂之力,这又有什分别?”
商有鉴揉着太阳穴道:“好好,咱家知道你嘴上实是最能说,咱家说不过你,可你想过没有,就算咱家替你开口,万岁明日未必肯去,你或许是场徒劳,天心难测,到时候若是反惹身臊,你要怎办?”
青岩道:“倘若万岁怪罪,师父便说只是替徒儿传话,其他概不知。”
商有鉴气道:“咱家没问这个,咱家是问你,你要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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