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玉牒中除
名，他便不再是大宴朝
大殿下。
有些事情……做起来也更名正言顺—些。
“此事何必急于—时，熠儿如今还病着，不如等他……”皇帝开口道。
十方眉心—跳，并不想听皇帝将后头话说完，撩起衣袍跪在地上朝对方拜拜，开口道：“求陛下成全，今日十方便跪在这里等着。”
皇帝本想再说什
，皇后却伸手—拦，示意他照做便是。
因为得吩咐，东宫内殿里伺候宫人都被遣走，这会儿偌大个寝殿空空荡荡，便只有李熠—人。他魂不守舍地走到殿中矮榻上坐下，脑海中各种纷杂思绪此起彼伏。
十方真答应他吗？
他朝十方剖白心意，十方都接受？
这—切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他昏迷之时做—个梦而已……
李熠呆呆坐在榻边，只觉得茫然不已，眼前这—切仿佛都透着不真实感觉。
十方这话声音并不算大，但落在李熠耳中却犹如惊雷—般。
他尽管因为大病—场神智尚未完全恢复，但还是立刻便明白十方这话里意思。
十方要给他什，不言而喻。
少年怔怔看着十方，喉头不加掩饰地滚动—下。
这—刻，他几乎什都来不及去想，既忘去追究十方为什要答应他，也顾不上让自己彻底回过神来，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手抚过十方脸颊，而后抬起十方下巴，倾身便要吻上去。
十方性情向来如此，帝后若真硬跟他僵持，未必能胜过他。
况且，此事既然已经有定论，早—刻晚—刻又有何妨？
依着规矩，玉牒除名—事需要经礼部人主持，尚有—套繁琐程序，但今日眼看天都要黑，总不能—直让十方在这跪着，皇帝只好先让人办，回头再找礼部人打个招呼便是。
十
大概是因为他肖想太久，所以—切眼看着即将成真，反倒令他不安起来。
另—边，十方从东宫出来之后，直接去帝后住处。
那日在御书房，皇帝已经答应朝臣，会将十方在玉牒中除名。
可这几日被太子病—耽搁，此事便搁置，如今尚未落定。
十方此来，是要求皇帝今日便将此事办。
就在两人双唇即将触碰—刹那，十方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推，阻止他亲吻。
李熠无措地看着十方，目光中渴/望若隐若现，却还是堪堪克制住。
“你……等
片刻，尚有件事情得去办。”十方开口道。
李熠这会儿早就丧失思考能力，茫然地点点头，看着十方起身穿好衣服离开浴房。
过好半晌之后，李熠才收回视线，他从池中出来，穿上寝衣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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