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显然拿他没有办法,走时似乎帮他掖掖被子,又不知低声和门口小厮说些什,这才匆匆离去。
等贺顾彻底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他甚少睡这样嚣张懒觉,难得放纵回,却竟然完全没有负罪感,只觉得浑身舒坦,骨头都几乎截截软成滩泥,简直恨不能就这样混吃等死辈子。
只可惜贺将军有意如此,府中却有客来——
不是旁人,竟是长阳侯府许久未见刘管事。
刘管事副心事重重样子,旁边案几上茶盏看也知道动都没动过。
独个儿做那权倾朝野、手握重兵永国公,要有趣些。”
年轻将军语罢转目笑,乌黑瞳仁映照着明亮、跳动烛火,愈发显得灿若星子,光芒熠熠叫人几乎无法逼视——
裴昭珩看着他将军,这刻心念如丝,百转千回,最后却归于份此生从未有过宁静和安闲。
只有心底某个不为人知地方,愈发滚烫、愈发柔软。
他道:“好。”——
见贺顾来,立时站起身抖抖胡子,急急道:“侯爷,小人总算是见着您。”
贺顾道:“怎,瞧你副心神不宁样子,是诚弟那边出什事?”
刘管事摇头道:“和二少爷没关系,是今早上,樊阳老宅看院子老吴进京来,说是宫中内务司正为皇上准备择选秀女,充盈后宫,各地都在征纳适龄良家女儿,只是此事依照旧例,本应该是有意进选人家将自家家中女儿生辰八字、画像,上报府道衙门,再由内务司筛查、细选。”
“可老吴说,昨日内务司人竟亲自上门去,还和家中要咱们家姑娘生辰八字和
贺顾后来其实是想饮酒。
珍客楼菜虽不错,酒却更佳,若说厨子是兰宵请颜大夫这挑剔饕客百里挑才寻来,那酒则全是贺将军这个嗜酒东家从樊阳老家大费周折、打通关窍才求来条樊阳女儿红收购线路。
只可惜他有意痛饮番,那头他肚子里这被遗忘许久娃娃爹却并不同意,十分坚决否决贺将军小酌杯小小请求,还美其名曰“替子环喝便是”,把壶上好女儿红给干干干净净,半滴也没落入贺将军喉咙里。
等到月上中天,二人回公主府倒头便睡,第二日天不亮,裴昭珩便早早起来更衣洗漱,悄没声带着承微回宫。
贺顾心知今日虽无朝会,但估摸着那头宫中还有堆事等着珩哥去办,倒也没留他,只是睡梦中察觉到裴昭珩要起身下床时,半闭着眼拉他过来不分青红皂白亲通,亲完十分没负担倒头便睡,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把人给弄满脸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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