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惊觉，其实这些感受，好像并不是自己第
次在接近他时察觉到，只是过于浅淡，浅淡到几乎无法让他发觉，还以为自己只是喜欢裴昭珩身上
那股淡淡檀香气，可是此刻，他却才发现原来并非如此，他只是单纯渴求着这个人身上气息，得陇望蜀，不知餍足。
后来，贺顾终于还是醒
。
他醒来时，营帐里点着火烛，想是外头天色已昏，北地初春夜里寂静无声，连点蝉鸣声也无，只有微风拂过外头高悬着帅旗发出猎猎飞扬声音。
贺顾刚醒来，裴昭珩便立刻从浅眠里惊醒，帝王低垂眼睑微微颤，睁开眼便露出双美惊心动魄、秋水般瞳孔——
贺顾对上他目光，本想开口说点什
，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便被把握住放在被褥上手。
音哈哈笑，道：“你别管
是谁，总之从今以后，与你，与紫微，因果已消，再不欠你们什。”
贺顾听得茫然，道：“与……与紫微？紫微是谁？”
那声音却并不回答他，只是语意里带几分促狭和玩味，道：“正所谓受人恩惠，承人因果，剑灵，当初你受他点化，少多少年苦修蒙昧？连都要羡煞你，可天下也没有白吃好饭，如今却竟这样还上，谁又能想得到？都说人界好偿因果，你就好好偿情助他化劫吧，不过能偿紫微情，旁人可是求也求不来啊，哈哈，真是有趣，有趣……”
那声音越来越远，贺顾听得头雾水，可身体感知却也随着那声音远去点点回笼。
贺顾眼皮重逾千斤，他费力徒劳无功挣扎许久，却怎也睁不开眼，只有耳畔清楚听得见另个人呼吸声——
裴昭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像是有千言万语，可最后话到嘴边，却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
“子环……子环。”
贺顾嘴唇颤颤，道：“……珩哥，没事，你受累。”
裴昭珩站
既缓淡，又规律。
这人呼吸，贺顾已听千遍百遍，可这次却不知怎听出更加深远、既陌生、又熟悉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他也曾是这人千万次吐息之中部分。
两日两夜，贺顾睁不开眼，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苏醒过来，可意识却无比清明，他就这样清清楚楚听着裴昭珩在他身边行走坐卧，听他下下动作极轻翻动纸张书页声音，听他倚在床榻边浅眠养神声音。
整个世界安静好像只有贺顾和他身边这个人，贺顾有些讶异发现自己身体似乎和之前相比，发生些什微妙变化，只要靠近这个人，他便好像本能被他吸引，感觉到安全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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