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
他哽哽,又道:“话虽如此,可此事闹得这样大,你关系传将出去,你是国之君,这毕竟不是什光彩事,还是低调些为宜,且他们总这样闹也不是回事……”
裴昭珩坐下边举起茶盏拨拨杯盖,边淡淡道:“传便传罢,高祖立男子为后,也没见高祖朝御史台,便气全都撞柱死绝,可见也不是什大不事,让他们闹就是,这点口水还淹不死人。”
贺顾心里又浮起那种不太好预感,他想起前些日子问兰宵那话本子事,忽然没头没尾问句:“……那花笺,不会是珩哥叫人放进去吧?”
裴昭珩正在饮茶,闻言抬起眸看着他,眼角弯弯带出三分促狭笑意,并没回答。
认同福承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封也就封时,忽然在某日早朝上淡淡然扔句。
“诸卿近日争议,实属不必,朕眼中福承便是朕孩子,晋封她,又与男女何干?”
好家伙,此话出,顿时气得御史台几个老大人跳脚,连呼裴氏宗族血脉,今要乱在本朝,休矣!休矣!
时念叨对不起先帝,闹着以头抢地,时又哭着喊着要皇帝收回成命,卯着劲要去揽政殿撞柱。
只是裴昭珩似乎早有准备,揽政殿里几根庭柱,都叫宫人裹层厚厚绒垫子,又选十好几个粗壮内官,每到这些人面圣就守在边上不错眼盯着,叫这群干瘪、瘦巴巴小老头就算想撞,也只能撞进内官们温暖又宽厚怀抱——
贺顾见状,哪还能有不明白,顿时晕
贺顾在边上看叹为观止,心道上辈子他不在那些年也不知道珩哥是怎和这些人斗智斗勇,如今才能练就这般本事。
只是虽然瞧热闹有趣儿,但叫满朝上下为他乱成锅粥,也实非贺顾所愿,他终于还是看不下去。
珩哥会晋封宝音做公主,这事恐怕多少也和那日自忠王府回宫,马车上他俩争执有关,想是珩哥为叫他放心,让自己相信他,才会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给宝音个公主名头。
贺顾即使不在意宝音究竟做不做公主,可却也很难不为他这样体贴窝心,人家对他好,他当然不能不识好赖,话说便很委婉:“觉得此事……到此为止是不是也就罢?毕竟都是上年纪,迂腐些也实属正常,珩哥要不就别再刺激他们,左右他们也不能真拿怎样。”
说这话时,天色已昏,揽政殿里却灯火通明,裴昭珩刚刚沐浴出来,身上还带着湿意,闻言把手里封折子轻飘飘扔到御案上,道:“吓吓也不能要命,上年岁不是都叫潜蛟卫遣人跟着吗?吓不出人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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