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她猜测不同,恪王除来这处别院看过她回,问来请安胎脉大夫孩子在她肚子里如何后,便再也没露过面。
孟文茵本不敢再吃送进来安胎药,也不敢用传进来膳,可无奈她肚子里却又有个小,不吃实在不行。
她便这边忧心忡忡惦记着外头如今不知如何丈夫太子,边狠下心来赌回。
最后她赌赢。
安胎药里没有毒,送进来食物也没有毒。
如果她肚子里是个男胎,那……那太子也算为裴家延嗣有功,父皇是不是就能看在这个孩子份上,对他……别那绝情?
可孟文茵自己也知道,谋逆是诛九族大罪,诚然裴昭元是父皇亲儿子,断不可能诛他九族,但想要父皇轻轻放过,却也是绝不可能。
父皇会等到她肚子这个孩子生下来,看在孩子份上,给太子减轻罪罚吗?
孟文茵心里七上八下,然而她最担心,终于还是应验——
皇帝把这个小院子,交给恪王。
——
太子妃孟氏。
孟文茵怀胎九月,朝临盆,却不想昔日贵为太子妃自己竟然是在如今这种处境下临盆,监押看守她人是十二卫,但孟文茵却知道,主事是恪王——
她丈夫三弟,也是如今东宫垮台后,最有希望承继大位人选。
当初把她从太子藏她那个地方搜查出来,羁押回京是玄机十二卫,这必是皇帝旨意,孟文茵心知肚明。
……甚至还顾虑到她在养胎,厨房给她吃,都是些补身子好东西。
孟文茵心里稍稍松下口气,神经却没有放松,反而愈发警惕起来。
即使日不取她肚子里孩儿性命,可日后她肚子里这个孩儿于恪王便是
孟文茵知晓此事,心中便凉半。
谁都知道,小陈皇后独得后宫恩宠二十载,若说皇帝有什摸不得逆鳞,约莫也就只有小陈皇后这处,而恪王是她儿子,陛下岂能不心生偏宠?
东宫倒台,倘若以后真是恪王继位,斩草除根,他岂能容得下自己肚子里孩子?
陛下把她交给恪王,这是要她们母子俩命啊。
孟文茵万念俱灰。
她也因此松口气,心中怀着点微薄希望——
尽管太子是逼宫、谋反,可父皇既然不处置,说明心中还是没有对这个儿子绝情,太子不废,她肚子里怀便还是皇长孙——
父皇总不可能对自己唯亲孙子下杀手,如此绝情吧?
事实如孟文茵所想,皇帝确不曾对她肚子里孩子下杀手,虽然囚着她,却还是遣大夫给她安胎把脉,显然是不想落这个孩子。
孟文茵心中便愈发燃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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