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帝从门里走出来,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血色,双目十分空洞。
贺顾本来十分心虚,毕竟听人家夫妻吵架被抓个现行,虽说不是故意,但万皇帝觉得难堪要收拾他怎办?
正准
只是贺顾还没请宫人通秉,便听见屋里头传来声瓷杯砸在地上,摔四分五裂声音。
皇帝声音少见显得有些不安:“阿蓉,你……你还在怪朕吗?”
陈皇后声音十分淡漠:“臣妾不敢。”
皇帝沉默会,道:“如今,即便……即便朕……朕如今已为咱们珩儿……你还是无法放下当年事吗?”
陈皇后淡淡道:“天寒风大,陛下还是快回宫去歇息吧,不要再提这些经年旧事,臣妾记性差,如今也早已记不得。”
,忽然发病,卧床病不起。
许是之前宫变那次确实落病根,就算给颜之雅治好,但毕竟也不是青壮年人那结实身子骨,而再再而三折腾也能恢复如此,活蹦乱跳。
朝务便由议政阁和恪王、忠王暂理,批红之权则是直接交给裴昭珩。
虽然“长公主”薨,但如今贺顾名义上还是驸马,自然理当去探视老丈人,只是他进宫两回,却也没得进寝殿里去,每次都是在外头问个安,便被王内官打发走。
也不知道里面皇帝究竟是个什情况。
皇帝道:“你若是真记不得,为何还与朕置这多年气?当年……朕也是无奈之……”
陈皇后却仿佛被踩什痛脚,忽然急急喘两口气,道:“放下?无奈?陛下不要说笑,陛下万乘之躯……说放下就能放下,可是臣妾忘不……臣妾忘不瑜儿死在臣妾怀里样子……她还那样小……前日……还在叫臣妾母妃……她死在臣妾眼前,死在臣妾怀里,如何……如何能放下?!”
贺顾在门外听得吓跳,正此刻,旁边却传来声宫婢惊讶轻呼:“驸马爷?你怎在这?”
贺顾身子僵,扭头去看,却见竟然是陈皇后宫中黛珠。
黛珠话音刚落,屋里帝后争执声音便顿住。
只是想想如今太子已然蔫菜,皇帝多年心病陈家也已收拾,他实在没有别理由再装病,想来这次,应该是真病。
贺顾便由衷有些替他担心起来,不说别,起码当初不是陛下赐婚,他和三殿下也不能有今日缘分,虽说好像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但做人嘛,还是要知恩图报。
所以即便回家裴昭珩和他说不必再进宫,贺小侯爷却还是契而不舍去第三回。
这回,便让他撞见个热闹——
皇帝终于不在揽政殿,而是宿在陈皇后芷阳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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