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旨意迟迟未下,就在众臣工都以为,皇帝这是上年纪,多少还是对培养多年接班人心软,准备开始重新掂量三位皇子究竟谁胜算大,另行站队时——
王庭和王老大人上封请求皇帝处置跟随太子逼宫谋逆罪臣折子,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颗石子。
或者说,颗至关重要石子。
石激起千层浪。
皇帝勃然大怒。
裴昭珩动作却终于没有继续下去。
贺顾感觉到他温热指腹在自己眼角点点。
“……怕?”
“你身子没好,不会做什。”
裴昭珩声音极低。
多,只有鼻腔里全被裴昭珩身上那股幽远浅淡檀香味占据——
这样三殿下有些陌生,贺顾本能想去推他,却在抬手搭上他肩膀后,又犹豫。
倒显得愈发欲拒还迎。
他意识有些模糊,只感觉到裴昭珩温热吻顺着唇、顺着下颔和脖颈点点向下爬……
屋里炭火烧滚烫,身上却更要滚烫百倍。
只是他勃然大怒对象,却不是逼宫太子和追随他罪臣,而是上书陈奏王庭和王老大人。
虽然当时场面没什人见到,但宫里头没有不透风墙,既便是皇帝揽政殿,也不例外。
王庭和早上年纪,又是老臣,皇帝向很听他劝谏,也很卖他面子,这回却因着封折子申斥他处事不当,且还翻出旧账,说前些日子陈元甫陈大人上给太子求情折子,议政阁三个老大人都没附议,王庭和身为议政阁主位,是不是他撺掇龚昀和余亦承两个人也不为太子求情?
太子虽然犯错,但总归还是国本,是储君,王、龚、余三人,却如此无情,副恨不得皇帝马上废他
贺顾闷闷道:“还能怕这个不成?又不是女人。”
裴昭珩道:“那自然最好。”
贺顾道:“什最好?”
裴昭珩声音很温柔:“自然好,等子环身子好,有些事才好解决。”
贺顾没来由升起股不祥预感,想再追问,裴昭珩却不再搭理他——
贺顾说不清自己是个什心情。
只在意乱情迷之间,想到那个梦中不知付出什代价,换他重活回、执拗帝王,和他闭上眼后微微颤动、因为苍老逐渐变得颜色浅淡眼睫……
这些都是真吗?
所以怜悯他世过得太过憋屈、让他重活回所谓上苍根本子虚乌有,他能留在世间,从头再来次,无非也是因为这世上,有个不肯对他放手人罢。
贺顾视线点点被水雾模糊,他不太看得清裴昭珩模样,只是努力嗅着他身上气味,急促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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