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环,你可知晓你今日所有所作所为,其实全在旁人算计之中,你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自以为和三弟交心,其实却不过是个被他拿捏、算计、利用、玩弄于鼓掌之中工具罢,孤这三弟心黑手狠,可不逊于父皇呢。”
贺顾虽不知道他想说什,却委实是被太子这番话给恶心到,低骂句“放屁”,道:“王爷磊落坦荡,表里如,是最霁月光风不过人物,他是个正人君子,与殿下可大不相同,却不知他利用欺瞒过什,太子殿下倘若拿不出证据来,还是不要血口喷人。”
太子勾勾唇,倒也并不着恼,只忽然从案上捡起本小册子,扔给贺顾道:“既如此,小侯爷可以认真看看这上面写东西。”
贺顾接过那份册子,抬眼看太子眼,才半信半疑翻开来看——
这看,表情便有些复杂,几乎是凝固在脸上。
,刚重生那会他见裴昭元,想起上辈子被他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凌迟处死、满门抄斩事,还忍不住心里发寒,手脚冒冷汗,那种刻进骨髓惧怕即便是他有心想要抵御,也抵御不住,可是今日他见裴昭元,却完完全全、点都没有之前那种畏惧感。
他只觉得烦躁和疲惫。
贺顾凉飕飕道:“不敢当,臣倒觉得殿下胆气才是不俗,您分明知道布设在宫中禁军已然败于手,溃不成军,还敢留在这揽政殿里不走不逃,才是真正定力非凡。”
裴昭元笑道:“孤乃是名正言顺东宫太子,是国本皇储,怎能像只落水狗样四处逃窜,岂不叫人看笑话?”
贺顾懒得和他掰扯,只道:“恪王殿下在哪?”
太子似乎早有预料,看着贺顾表情十分玩味,似笑非笑:“如何?”
贺顾抬起头来,沉默会,才把那本册子合上。
他看着太子,表情有些微妙。
太子道:“你倒是心记挂着三弟,果然忠心耿耿,倒也不枉父皇在你身上大费周折。”
贺顾怔怔,道:“什周折?”
太子笑道:“让孤猜猜,小侯爷为何对三弟片忠心、死心塌地?又为何不惜无诏调兵、扛着掉脑袋风险也要来救他?可是因为那已去皇妹吗?因为小侯爷对皇妹痴心片,即使皇妹已然香消玉殒,却也念念不忘,甚至还愿意给皇妹服丧,为她终身不娶,绝香火后嗣,所以对三弟也爱屋及乌,把皇妹亲兄弟也当成自己亲兄弟看待,对也不对?”
贺顾听得有点不太舒服,微微蹙蹙眉冷声道:“这和太子殿下有什关系,殿下叫进来,难不成就是为说这些?”
太子笑着摇摇头,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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