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将道:“你究竟……”
贺顾道:“阁下既然识货,竟还敢耽搁,难道不怕统领问罪?总归东西是送到阁下手中,倘若耽误军情,到时候阁下人担待,可不要再赖上。”
那守将明显犹豫着身形顿顿,继而转身和身边亲兵也不知道交代些什,过片刻,守将身边亲兵便从他手中接过什东西,瞧着像是在连连躬身应是,很快转头匆匆下城楼,不知做甚去。
贺顾轻笑声,也没说话,右手却不动声色放在腰侧长刀刀柄上。
城门上守将远远道:“是方才不识得这位兄弟,冒犯,咱们都为殿下办事,也是有差事在身,这才不敢懈怠,万望兄弟勿怪。”
微缩。
这守将是纪鸿麾下几个得力部属,因此平日里也常见太子,此番年关起事之前,太子殿下更是亲自嘱咐过他们京畿防卫之事,所以他也知道,那位远在承河、看似和太子殿下没什干系北营将军杨问秉,其实也是东宫人。
正是因此,方才这伙人说是杨将军手下人,他虽然不信,却也没有立刻命人投石放箭,毕竟杨将军跟太子殿下,这事可不是谁都知道,可这伙来人竟然知晓,只凭这点,就已有三分可信。
虽然如此,他还是警惕着,决不打算轻易打开城门,叫人去取来人手中所谓密函。
可他却绝没有想到,会在此刻这封书信漆封上,见到这个图案。
守将语罢,城墙上箭兵,便纷纷撤弓。
他好言相劝,贺顾却并不搭理他,只鼻腔里轻轻哼声,微微拽拽马缰,侧过身去。
守将虽没听见那声轻哼,但远远看见他动作,也心知他方才口个爷爷老子,语气又不大好,多半对方是有些不大痛快,时有些尴尬,便也只得摸摸鼻子,不做声。
等约莫半柱香功夫,贺顾便开口
这是京畿五司禁军中,几个级别极高将领们才知道,意味着里头装着是最为紧要信报,才会用到纹样——
这纹样自然也不是平白存在,见此纹样,则拿到信报任何人等都不得拆看,报送不得耽搁,必须第时间送到纪统领手中,若有贻误者,必然重惩。
知道这个纹样,整个京畿五司禁军,也不过只手便能数过来,眼前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守将把目光从书信上挪回城门下马上骑着将领身上,问道:“你也是五司禁军兄弟?”
贺顾知道天色虽然亮,但雪下太密,对方铁定看不清他面容,也不怕被他认出来,这才有恃无恐,悠悠答道:“什兄弟不兄弟,只要为殿下效命,咱们哪个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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