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顿顿,有些犹疑,想想半晌才道:“这片岭子倒是没事,但此地往承河路向北,岭子越来越密,前头没看过,也不敢断言……”
押粮毕竟是军务,耽搁不得,他顿顿道:“偏将路小心,再要进岭子,定切记要叫人先探过,万不要……”
佘偏将捋捋胡须,笑道:“自省得,必路小心,此番押运小侯爷并未得周将军调遣,还是先回去吧。”
贺顾点头,和佘偏将与押运干人马告别,目送他们离去,这才勒马准备回阳溪县城去。
方才他对着佘偏将,并没有把话说全,贺顾能察觉到佘偏将虽然碍着他身份和言老将军那封引荐信,面上客气,但其实心中对他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话说得多他也未必愿听——
却空无人、且不见个活物岭子。
“下山吧。”
于是这队人马,头雾水跟着贺小侯爷上山,又这头雾水跟着他重新下山。
佘偏将见他回来,道:“侯爷可看出什蹊跷吗?”
贺顾道:“山上两伙人,两日内刚打斗过。”
可贺顾却敢肯定,这片峡岭上,两日前必然有人马在山上打斗厮杀,而且人数不少,否则漫山遍野走兽不会受惊,两日过去都不出来,这里是阳溪城外,北边就是承河大营,到底是谁人马在这里起冲突?
贺顾越想越觉得想不通,此事处处透着诡异和反常,他必须得回去将此事告知三殿下,他脑袋瓜可比自己好使多,兴许三殿下知道,会琢磨出什线索也说不定。
贺顾勒着马缰边往阳溪回,边想。
谁知他正想着,迎面便看见远处几个骑着马人影飞速接近,贺顾定睛看,不是别人,竟然正好是带着承微、征野、周羽飞以及干随从三殿下。
贺顾愣愣,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
佘偏将本来以为他什也看不出来,却不想竟真叫贺顾发现点东西,微微怔,道:“这……侯爷如何知晓?”
贺顾道:“虽昨天下过雨,但是泥里有人血腥味,鼻子灵,闻得出来。”
佘偏将:“……”
这倒奇,既然已经下过道雨,山上土腥味又大,隔日气味狗都未必闻得出来,怎小侯爷倒是副胸有成竹十拿九稳模样,还敢断言是两日前,这本事岂不大去?
佘偏将只当他是闹乌龙,面子上难过,这才非要编造子虚乌有“两伙人马山上打斗”说辞,稍微挽回点面子,他自觉已然是把老骨头,没必要和年轻人般计较,也不欲拆贺顾台,便也不戳穿,只道:“既然是两日以前,那现在山上没人,们从峡谷里过去,应当无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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