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声对视,帐中顿时安静下来,片寂然,只有他自己心跳和三殿下清浅缓淡呼吸声,可贺顾却也能清楚听到帐外远处传来人声喧嚣,尽管如此,他却忽然觉得,此刻帐中和帐外那个喧嚣烦闹世界,好像分为二,动静,互不相干,喧嚣是别人,可帐中这个世界确是独属于他和裴昭珩。
裴昭珩指腹是温热,尽管隔着绢帕,贺顾皮肤也能敏感感知到那指腹热度。
绢帕微冷,可温热指腹却隔着那微冷绢帕,在贺顾下颌上轻轻游移,这感觉实在是太要命,不轻不重,却又挠人心里痒痒,最后,那指腹终于覆在贺顾唇上,停着不动。
贺顾感觉脸上有点发烫,脑子里也嗡嗡响,可思绪却很清明,他知道自己这是太过兴奋,或者说来自三殿下每个触碰,都会叫他这样难以自抑心跳
搏,偷走那份名册和证据,便特意做份假,贴身带来弓马大会。”
贺顾怔然片刻,其实他已经猜到偷东西是谁,毕竟管着*员调动任用,除吏部和太子,再没有人有这样大权利,只是还是有些为三殿下这出釜底抽薪感慨——
恐怕那个偷东西,见裴昭珩把假名册和证据单子这样贴身收着,珍而重之,也要信以为真,觉得东西是真货。
贺顾道:“只是他们这样费尽苦心偷去,其实也用处不大吧,太……他又如何知道,你只抄录这份?”
裴昭珩却缓缓摇摇头,道:“子环想岔,他要并不是留不下证据与名册,他只是要提前知道有何证据,怕奏禀父皇,好早做准备罢。”
贺顾“啊”声,恍然道:“……原来如此。”
顿顿,又道:“那……回京后得拔用,就得往承河去,届时他晓得王爷在查此事,会不会……”
贺顾话还没说完,倒是方才心焦口渴,大口喝茶,唇角沾水渍,正骨碌碌顺着下巴往下滚,他自己也没在意。
裴昭珩见状,却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块纯白绢帕,边给他沾沾下巴上水渍边道:“不必担心,父皇直安排人在身边,他也还不至如此狗急跳墙,总要顾及体面,不敢真做什。”
贺顾本来还在忧心太子事,结果却忽被三殿下拿帕子给他这样细细擦回,他不知为何便觉出几分臊意来,脸也有点红,想要拒绝,说自己擦就好,抬头却对上裴昭珩也正低头静静看着他桃花眼,顿时心脏猛地漏跳拍,满心满眼全是裴昭珩那张无处线条不俊美凌厉脸,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舌头也时打结,又哪里还记得怎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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