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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顾走潇洒,却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朝中便热闹起来,十多名文官、御史言官联名上奏,齐参二皇子受命统御玄机十二卫,操办除夕宫宴、负责宫中巡卫,却疏忽不力,这才致使皇后受惊,大病场。
又道闻家本是外戚,闻修明身为闻贵妃哥哥,二皇子亲舅舅,掌着两处镇守大营兵符,已是手握重兵,玄机十二卫巡防关乎皇宫、禁中安危,举足轻重,陛下当初将十二卫、大营兵符皆放在二皇子和他舅舅手里,实在是不妥,如今看来二皇子年轻,还不具备统辖十二卫条件,请求皇帝暂时革去二皇子差事,将十二卫交由其他可信,且有武德之将统御。
弹劾闻家恃宠而骄、二皇子不孝,目无嫡母皇后折子,也如雪片样飞往皇帝御案,皇帝却始终没回准信,不发言。
只过好几日,才下道诏书。
只是说说罢,毕竟若是他真心疼驸马,大可将此事告知于驸马,届时驸马知道长公主真实身份,自然也不会如此悲恸难抑,又是为她服丧,又是要终身不娶。
……但真要细究,陛下自开始,选子环做这个“驸马”,恐怕就早已经料到会有如今这日,现在经这遭,不费点力气,也不用再行收买招揽,子环死心塌地于“已逝长公主”,念念不忘“亡妻”,自然也会对“她”亲弟弟爱屋及乌,视若手足,心甘情愿扶助于三殿下。这样真情,是经得住患难考验,岂不要胜过用财、用物、用权利诱威逼百倍去?
陛下早已经算清清楚楚,还用着他多嘴吗?
王庭和垂首低眉道:“陛下也非有意如此,不必自责,就算他日驸马尽皆知晓,也必能理解陛下苦衷。”
皇帝却只笑笑,不置可否。
册封皇二子裴昭临
顿顿又道:“对,朕私下遣卫,让他们此行跟着驸马前往宗山,随行护卫,到那儿再顺便查查,当日屠寺那伙马匪,究竟是什来路,元儿叫人去查回来,说什也没查到,早已经都跑,朕却觉得,伙马匪罢,未必就有这大本事,能跑如此干净,可以点痕迹也不留吧?”
王庭和道:“这……恐怕还得等驸马回京才能知道。”
皇帝沉默会,叹口气,忽然道:“朕常以宽仁驭下,遇事也总留三分情面,总会给个机会,朕是不是做错?”
王庭和闻言,忽然站起身来,颤颤巍巍揖道:“陛下怎会如此自伤?陛下厚德,是国朝之幸,他们不知珍惜陛下给机会,是他们过错,与陛下无干,万望陛下勿要因此伤感怅怀,累及圣体。”
皇帝叹声,没在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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