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在侯府那些个婆子,领头个,原来是在外祖言家管事,脾气硬不怕事儿,最难得是忠心。
言家待下人好,言老夫人又治家有方,这些丫鬟婆子对言家,多是死心塌地,当初言大小姐嫁入长阳侯府,最后却在这里香消玉殒,她们自然也是对贺老侯爷、和他那个继夫人万氏,生几分怨气。
是故,那婆子得贺顾吩咐,这些日子他虽然不在,但估计贺南丰再怎找她,威逼恐吓,那婆子也只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会搭理贺南丰。
贺顾想及此处,冷笑声,阴阳怪气道:“爹这是心疼夫人,来找求情?”
谁知贺南丰沉默会,却道:“不是因为姝儿,她确对不住你和容儿,如今你不将她送官,已算得上对她宽仁,为父这些日子想清楚,她仗着你和容儿年幼,做出那等事,便是你如今要惩治她,也没什不对,为父不是替她求情。”
听到这个声音,脚步顿顿,回过头看,果然是面色有些晦暗亲爹,贺老侯爷。
儿子做驸马,迁居公主府,成天子内婿,皇族员,他这做老子,便也不好再摆当爹架子,倚老卖老。
贺南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等贺顾和长公主成婚后,竟然连见他面,都变难。
这十几日,他几次遣下人,去公主府递拜贴,却都吃软钉子——
公主府下人,不少都是以前在宫中当差,且都经过陈皇后和吴德怀精挑细选,这才随着长公主出降,自然都是见过世面,见过贵人,拒绝起人来,那叫个果断,那叫个冷脸,让贺老侯爷吃闭门羹,心中憋屈,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没地儿撒气。
贺顾愣,有些意外,道:“……那爹来找,是为什?”
贺南丰回首看看,确认左近无人,这才看向贺顾,皱皱眉,低声道:“你把容儿给为父从言家接回来。”
贺小侯爷挖挖耳朵,心中颇觉好笑,半晌才冷声道:“没听错吧,爹还在乎容儿这个女儿呢?”
贺南丰疾声道:“
只暗骂贺顾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娶个媳妇,连爹也不认。
这倒是冤枉贺顾,贺顾倒还真不知道,贺南丰这些日子吃闭门羹事——
都是裴昭珩那日听贺顾之言,知他不愿,才私下叫门房推所有长阳候府拜贴。
直到今日宫宴,贺老侯爷毕竟也是皇帝儿女亲家,自然也得恩旨,入宫享宴,这才能见到贺顾这个忘本不孝子。
贺顾却不知道,贺老侯爷这些日子遭受委屈,见他脸色不好,心中便只猜测,多半是看万姝儿吃小半个月苦头,眼下不忍心,来跟他求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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