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贺顾话,也不由得失笑道:“长阳侯,你这儿子小小年纪,说话却和老大夫们样,怎这样小心谨慎、老气横秋?”
贺南丰干笑两声,胡子下嘴角隐隐抽搐。
“贺顾,朕来问你个问题,你需得好好回答,若是藏拙,便是犯欺君之罪,朕要是发现,绝不轻饶。你听到没有?”
贺顾背脊僵,只得叩首道:“是,草民知晓。”
皇帝沉吟片刻,接过旁边皇后递给他茶盏,轻抿口,这才缓缓道:“你年纪轻,朕也不为难你,便问你个简单,你名为顾,朕问你,这个‘顾’字何解?”
叫你呢。”
贺顾这才收敛刚才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心神,抬起头,他十分规矩,虽然抬头却仍然垂着眸子,不曾直视圣颜,没有点逾矩。
皇帝笑笑,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道:“不错,果然是少年英杰,贺南丰,你这儿子生不像你,倒有几分肖似你岳父言老将军啊。”
贺老侯爷连忙道:“岳父生征战沙场,铁骨铮铮,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犬子虽然尚且年少,还未及弱冠,但他日若能有他外祖父三分忠勇,可以为陛下尽忠,这做爹也无他求。”
贺南丰这话顺着皇帝话茬,却话里有话,他不晓得皇帝如今知不知道,皇后给长公主选驸马要走贺顾生辰八字和画像,在皇帝面前话不可说太白,也只能如此旁敲侧击暗示。
贺顾愣,他本来还在发愁,猜皇帝要问他四书五经、还是治国理政之道、又或者是要他做辞赋,虽然答太好怕被皇帝列进以后当牛做马给裴家江山卖命名单里,但若是太差,想来皇帝也不会给爱女找个草包驸马,要拿捏准这个度,实在不易。
但他却万万没想到,皇
皇帝却似乎没听出他言外之意,只看着贺顾笑笑,道:“朕听说你文章师从户部尚书王庭和王老大人,王大人可是先帝惠和三十四年探花,他学问精深,你既能得他指点,想必不仅武艺好,文章应也不差吧?”
贺顾顿顿,他也知道如今这位陛下十分爱才,若是答太好,万皇帝生惜才之心,他和长公主婚事怕是就黄……可不能太出风头。
想及此处,贺顾面露难色,迟疑道:“草民愚钝,只是幼时有幸得老师开蒙,文才也只平平,平日亦不敢以老师弟子自诩,深怕给他老人家丢人。”
他此话出,贺南丰在旁边先愣住——
贺顾向性子直,往好说是少年意气,说难听点就是张扬,从来不知锋芒内敛,他也是想到这点,才会生这计,谁知今天需要他展露才华,这小兔崽子却不知道错哪根筋,反倒谦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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