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逵哥”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无力,疼痛感反而是慢慢地在消失,但手中握着、没有子弹左轮却依旧未松开。
在知道自己快要死时候,“逵哥”心里恐惧、紧张、慌乱,却慢慢地消失,脑海里开始回放着幕幕过往画面。
并不是什关键大事件时画面,不是他犯多少案子,赚多少钱,得到多少人恭维和奉承,得到多少手下追随和忠诚,让多少人害怕和恐惧,而是些往日里他根本不会去主动想起、根本不会去分出点注意力画面。
是大清早他在家乡县城路边吃着拌面,听着旁边大叔大妈唠嗑声音,看着马路上赶着上班上学匆匆行人;
是坐在行驶于盘山公路汽车后座上,打开车窗,吹着山中凉风;
开始“造反”后,留在甲板上那个绑匪很快就被三个缅人船员给重伤,“逵哥”持枪赶到后,又发生混战,总算最后用四枪把三个缅人都杀死,不过他肩膀也被消防斧擦下。
就在检查几个缅人情况时候,“逵哥”忽然发现疤脸有异动,猛地向他扑来,下意识觉得这个跟他多年手下是想趁这个机会干掉他,脑子里闪过过往这多年和疤脸产生些冲突时情形,想到疤脸阴狠、凶悍表情,于是抬手对着疤脸开枪。
疤脸中枪后,“逵哥”却是腰部麻,然后意识自己被人捅。
那刚刚在驾驶室内被他砸破脑袋、骂得狗血淋头另个手下“小五”,正拿着把直刀对他肚子猛捅,表情狰狞,状态疯癫。
他这才意识到,刚刚疤脸扑过来不是要对他不利,而是看到“小五”动作,要阻止他。
是打十几分钟沙包,累喘如牛,咕咚咕咚喝着凉白开;
是凌晨三点多,和几个兄弟吃完夜宵走出门,仰头看着天上星星和明月。
原来他觉得自己人生如果不轰轰烈烈,不提三尺剑立不世功,不开最豪车睡最美女人,就没意思,就没意义。将功成万骨枯,世人只会看结果,不会管你怎样不择手段
然而他左轮里总共就只有五发子弹,现在已经打完,时间竟是被“小五”按着捅,只能惨叫挣扎。
最后依然是中枪疤脸,冲过来和“小五”缠斗,让他有逃跑机会。
躺在地上“逵哥”其实很清楚,自己被刺那多刀,伤这重,就算现在马上送医,马上进ICU,也基本是个死字,活不,更何况现在在海上,又处在这个情况中。
他在爬行,在挣扎,也只是本能地想要逃离,想要离那要杀他“小五”更远点罢。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爬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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