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白抬起头。
顾寄青说:“因为会习惯。”
那刻,风雪弥漫而过,草坪上遮盖暖被,终究被仓惶地卷起角。
周辞白好像明白顾寄青已经明白什。
他慌乱地站起身说:“那你可以习惯。”
他站在原地,像个被裹得圆滚滚企鹅样,没有动。
周辞白则很快也很熟练地给他套上地板袜,着急地说道:“对不起,知道今天是不好,错,不该让你不高兴,保证以后这样事情不会再发生,也不会再有任何人逼你,你不喜欢黏你,就不黏你,你不喜欢小橘猫,就重新画个小灰猫,你想个人待着就个人待着,你只用做你想做事,好不好?”
他言语间,全是慌张和不安,好像顾寄青在他眼里是多多值得珍视宝贝般。
可是他算什宝贝呢。
他只是个自私逃避人罢。
而他最终也没吃上那个烤红薯。
或许这样才是对。
他就算是猫,也应该是只懂得进退,懂得自处,懂得在寒冷冬日独活下去猫。
而不是只可以懒洋洋等着被喂胖小橘猫。
他深深呼出口气,所有平静和理智终于重新回归,他已经想好怎面对周辞白。
顾寄青还想说什,周辞白就已经开口道:“顾寄青,知道你在怕什,也知道你在逃避什,不会逼你,也不会问你,可是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个人爱你,那定是因为你本身存在就值得他爱你,他肯定会有很多很多爱,这种爱多到你不需要做什,不需要付出什,不需要牺牲什,多到他只希望你可以先学会爱自己,顾寄青,定会有这个人存在。”
即使那个人可能不是他自己。
顾寄青并不是傻子,尽管他无数次逃避,可是他怎可能看不出为什路平和那个女孩会突然做出这样莫名其妙行为,又怎可能看不出周辞白开心和慌张理由。
但他不是个很好人。
他没有周辞白勇敢热烈和坦诚。
他害怕失去,也害怕所有失望。
他很轻地说:“周辞白,你不要这样。”
然后他转过身,就被条厚厚围巾绑猝不及防。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又被扣上绒线帽,裹上件巨无霸大小羽绒服,拉链直被拉到下巴,埋进他半张脸。
而仗着自己胳膊长力气大做这些事情做得分外轻松人已经蹲下身给他套起地板袜:“你怎什都不穿就出来呢?冻生病怎办?!”
这好像是周辞白第次用这种很重很重有些生气语气跟他说话。
顾寄青已经被裹得行动不便,脑子也连带着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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