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然然……”
“唉……”
江虞低着头，指尖揉搓兔子耳朵，声音很轻地说：“
以为像上次那样只是起疹子，痒
会儿就没事
，她们留吃水果，想多呆几分钟，没想到这次这
厉害……”
“能不厉害吗？还能死人呢。”田琳训道。
“……”
“不值得，真
不值得，虞姐，你——”
她又转进隔壁书房，抱起还没修完模型，拎上包。
“然然，你去哪里？”闻若弦从厨房出来。
“扔垃圾。”
程苏然头也不回地出去。
……
四周静得耳鸣。
阵阵压抑抽泣声泄出来。
她怎？
她怎变成这样？
怎会那敏感，怎会那注意江虞举动，怎连脑子都坏掉？怀疑江虞是她，误会江虞也是她，当局者迷，她越来越弄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
“砰”地关上门。
整间屋子陷入寂静。
挂在客厅墙上钟表“咔哒咔哒”地走着。
闻若弦盯着那盘剩菜，若有所思……
从家里到医院，再从医院回来，这路上，程苏然紧张样子简直超出她想象，她认识然然这多年，也从未见过，难道直女之间友谊就是这个样子？还是说另有可能，譬如，此刻她所想。
手机铃声打断田琳话。
是警卫室。
江虞接，保安说有位叫程苏然女士来访，需要核对信息。她愣愣，有些难以置信，“没错，是朋友，带她上来。”
声音不知是因激动还是紧张而颤抖。
田琳疑惑：“谁啊？半夜来找你？”
深夜。
卧室灯光黯弱，江虞身穿睡衣坐在飘窗上，怀里抱着兔子玩偶，大半身体被阴影吞没，她双目无神，有下没下地玩着兔子耳朵。
田琳坐在她斜对面小沙发上，听她说完来龙去脉，声接声地叹气。
“虞姐……”
“你忘记上次不小心吃到山药，满脸红疹子吗？你就是大大方方说出来，她也不会不理解啊，你想那多干什？太傻。”
这也是江虞，那也是江虞，到处都是江虞，全部因为江虞……
要是江虞没有出现在她生命里该多好。
堆积郁气在身体里膨胀爆发，在此刻轰然击溃她防线。怪她，都怪她自己，明明决意坚定，却次又次容许，都是她错。
呸！
程苏然爬起来，抹抹脸，拉开衣柜，把江虞送给她定制衣服全部扒拉出来，找个塑料袋胡乱塞进去。
她又忍不住带滤镜。
看见两个女人亲密就觉得并非友情。
闻若弦心乱如麻，重重地叹口气。
……
卧室没开灯，程苏然趴在床上，黑暗中隐隐只瞧得见身形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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